这究竟是叙旧,还是偷懒?
年年祝寿都是她母亲从头到尾,在门口迎客。
这二叔母未免也太过轻松了。
直接把欺负人放到了明面上。
温稚拉着母亲,径直朝二叔母走去。
二叔母拍着手,和别人说着自己儿子有多出息。
她听到,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二叔母仰头,看了一眼温稚,唇角立即抿平:“温稚回来了啊。”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温稚假装听不清她话里的嘲讽,只是虚情假意笑着,“二叔母好。”
二叔母上下打量了温稚一眼,端着长辈的架子,勉强点头。
作秀实在是太累,温稚直接说道:“刚才门口有个阿姨找二叔母,说是旧人。我来通知一下二叔母。”
温稚说完,拉着自己母亲就上了二楼。
她搀扶着李清舒的胳膊,上楼梯时还注意温母脚下。
温稚轻声提醒:“母亲,你腿现在不好,就少站着。”
李清舒见女儿心疼自己,心里暖洋洋的。
她不想让女儿担心,只是笑着轻拍几下她的手,让她安心:“母亲心里有数,这场合特殊,我总不能丢了你爸面子。”
温稚听到心里更是难受。
她咬嘴,不悦蹙眉,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寿宴很快开始,温稚看着家里那来贺寿的人,神色平淡。
老爷子虚伪地和每一个人聊着,温二一家跟在老爷子身边,她哥温岫白也在。
温老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让温稚出现的话语,她也瞧不上,更不想和这群人阳奉阴违。
“真是好久不见啊,令孙一个个都这么相貌堂堂,真是优秀啊!”有人拉过自己的女儿往前一站。
话语里说着对温家三个男孙辈的夸奖,极其满足了温老爷子的虚荣心。
这寿宴的性质又怎会如此单纯……
各人揣着不同心思,有人当相亲局,有人当交情局。
能和温家攀上关系,那和改变身份没有区别。
二楼,走廊空荡荡的。
温稚站在楼上,看着一楼乌泱泱的人,神色冷淡。
可眼前一个人,让她蓦地怔在原地。
他怎么来了?
路听白跟在路父身后。
竟然也来给温老爷子贺寿。
路听白长身鹤立,笔直站在原地,面色清冷的男生轮廓清隽,眸光疏离淡漠,剪裁合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不妥。
他身材高挑,穿西装也如同衣架模特,将西装的韵味都穿神了几分。
温稚站在二楼看他,竟然出了神。
分手后,路听白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尽管自己不理他,可路听白却没受半点打击,一直在她面前装作偶遇。
微信上,他胆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她。
她心底五味陈杂,在不知不觉中已被路听白扰乱心神。
有些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温稚紧锁眉头,将心底的想法捻碎。
她大脑空鸣,在吵闹的老宅里,感觉有些透不过来气。
下楼梯,温稚跑去庭院的无人处,打算散心。
房间里人声鼎沸,而她不属于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