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上面的六个字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最深处,在猛然之间空了一块,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一直压在心间的石头,在此刻好像变得越来越大,她让有些喘不过气。
温稚拿着伞的手猛然垂下。
雨下大了,将温稚的衣服淋湿了。
她呆呆站在雨中,目光无神地目视前方,唇角是一抹苦笑。
很久很久,温稚才缓缓出声。
“万事顺意。”
万事顺意,我的少年。
十三岁的路听白喜欢上了叫温稚的女孩,二十二岁的时候,这场故事落下了短暂的句号。
那一天,温稚在雨势越来越大的暴雨里,站了一小时。
全身衣服尽然淋湿,她却浑然不觉,只感觉挺难受的。
那双无形的手,一直禁锢着她的心。
让她缓缓重燃的心,再次起了冰霜。
那天夜里,温稚不受控制地打开了路听白的微信主页。
男生的头像换成了两人最初加好友时的图片,是一个麋鹿。
朋友圈里,有关温稚的踪迹全部消失。
干净的就好像朋友圈的主人,从来都是吝啬地不想对外界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温稚却视线渐渐模糊。
她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看着路听白的朋友圈。
泪水砸在枕头上。
她默默哭着,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哭的眼尾猩红,双眸肿成桃核。
-
从那之后,温稚就像是被上了条的机械。
她同意了温岫白去美国进修的提议。
日子变得忙碌起来。
一早起来学习,准备托福考试,又在那里一遍一遍弄着申请的材料。
温岫白对于妹妹的同意,更是有些意外。
甚至还没少为温稚费心。
而温稚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少,仿佛是一个被雕刻好的木娃娃,所有的动作,肢体语言都有了束缚。
温稚整日板着脸,没日没夜的学习,只是麻木地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夜变了模样。
曾经的洒脱妖精,竟也学会了收敛。
而她,似乎也有很久没有接收到路听白的消息。
她将路听白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剔除,白日里她几乎分秒不休的学习。
黑夜里,温稚又总是辗转反侧,失眠到深夜。
路听白离开的第二十二天后,温稚突然现了一封藏在自己本子里的一封信。
那个本子,是十八岁的温稚的画本。
高考结束后,她曾在漫长的暑假里,学了画画。
想要消遣时间。
最近收拾东西才收拾出来。
她稍稍起了些兴趣,好奇曾经她都画了什么画。
却在第六张的油彩画,看到了一封信。
信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信封里。
信封页写着的是一行短小的字体。
字体笔锋流利,力透纸背,是方正的楷体。
信封上写着[温稚收。]
信封好像和油彩融为一体,颜料还将信封粘住,没有办法立即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