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丑事,本该关起门来私底下解决。
但,她的婶娘却故意在客人面前闹开。
叫祖母恼羞成怒,丧失理智,不在乎当众责罚母亲。
难怪前世母亲经过荷花宴后,便缠绵病榻,终年郁郁。
“大夫人,休怪老奴无礼了。”
姚嬷嬷卷着袖子上前,年迈的容颜上是扭曲的表情。
卫知韫望向人群之外,总算看见父亲急切而来的身影。
她立即扑到母亲身边,拦住姚嬷嬷的耳光,含泪看向祖母。
“祖母,只因我母亲去了后厨,便认定她是下毒之人吗?
“身为一府主母,我母亲还得去后厨做事,祖母不觉得婶娘这般安排,不合规矩也就罢了。
“如今有客人中毒,还要嫁祸到我母亲身上,祖母竟也不搜查证据,便定我母亲的罪吗?
“卫府主母,竟这般低贱吗?”
声声质问,卫知韫说得铿锵有力。
一双干净眸子,更是定定地看着老夫人。
“下作东西,凭你也敢质问我?”
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
“你母亲不愿协助你婶娘举办荷花宴,对她心怀妒忌,往糯米粉里下毒,危害客人!阖府下人都可作证!”
“官府判案,尚且讲究人证物证并获!祖母要定我母亲罪责,至少也该把毒药搜查出来!
“否则我也可以说,是婶娘故意下毒,要陷害我母亲,只为牢牢掌握卫府掌家之权!”
老夫人怒视着她。
卫知韫却继续道:“祖母可知,证据不足之下,您叫人打的是我母亲的脸,下的却是我父亲的面子?
“他在朝为官,日日在外奔波劳碌,将偌大的卫府交到我母亲手上,本以为我母亲在家中过着婆母疼爱、下人敬重的日子,结果呢?
“不过是任由婶娘随意安排重活,祖母随意打骂的艰难日子罢了!”
“若我父亲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妻,在家中竟被人诬陷,被奴仆掌掴,他会有多心寒?在外又如何面对同僚?祖母想过吗!”
老夫人有一瞬的迟疑。
她不在意旁人心寒,但会在乎儿子在外会没面子。
“那就让儿媳去死吧,元夫人不能在我卫府,白白遭受这等罪过!”
范芸芸大声哭喊了起来,要去撞柱,被丫鬟们拉了回来。
是啊,这次中毒的可是宣武老将军的儿媳。
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沈氏便是没错,现下也错了。
等会儿还会有更多客人到访。
不可再扩大范围。
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一念罢,老太太沉声道:“沈氏咎由自取!姚嚒嚒,你还等什么?”
姚嬷嬷扬起手掌,便要往沈氏脸上打去。
霎时间,卫知韫察觉到一抹高大身影,笼罩过来,是父亲。
他一脚踹开姚嚒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一府主母动手!”
姚嬷嬷吓得脸色白,不敢呼痛,本能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满脸震惊,“儿子,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卫知韫抱着母亲,嘴角抿开一抹冷笑。
当然是她暗中叫人,把父亲喊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