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二奶奶喊小的来,所为何事?”
卫知韫道:“三年来,孟府风雨飘摇,几近破碎。大爷不堪,嗜赌成性,府中钱财已被他挥霍一空,如今他又被剁掉了五指,恐日后再也无法将孟府撑起来了。
“从今往后,阖府上下便节衣缩食,共渡难关。除却芳草苑与我非云阁之外,各房中的饮食菜单我已拟好,管家且拿去,叫厨房的妈妈们按照菜单分配各房饮食便可。”
管家上前接了菜单一看,头都大了。
他嗫嚅着道:“只怕老太太,大奶奶,并少爷小姐们那边不好办。”
这缩得也太多了,一饭一菜一汤,和下人们的差不了多少。
“嗯?不好办么?”
卫知韫声音轻柔娇嫩好听,眉梢微微抬起。
何氏与老太太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不顾旁人死活,她还给他们饭吃,已经很大度了。
管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月见立即道:“我家夫人不过是个女子,纤弱之躯,便要养活孟府二十多口人,他们什么事也不做,便有吃有喝有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卫知韫抿了口茶水。
慢慢问:“荣叔月银多少?”
管家回:“二十两银。”
“我给你涨到二十五两月银,如何?”
荣叔愣了愣,连忙回答:“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二奶奶放心。”
卫知韫道:“外间几个小厮原先是在店铺里做事的,跟了我几年,很是牢靠,往后他们便待在孟府。荣叔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指派他们去做。”
荣叔来时便已经看到院子外守着四个打手,心里很是害怕。
现在得知这四个打手可为他所用,大喜过望。
不必担心节衣缩食的任务,执行不下去了。
荣叔走后,月见把早点端上来。
忍不住问:“夫人,先前您看了账簿,不是说府中日子没那么紧张么?为何忽然缩减那么多开支?”
卫知韫抬眸看着她,微微一笑:
“孟府一饭一蔬都是我挣回来的,我能够给他们一口饭吃,已经是他们的福气。”
竟然总跟她哭穷?
还克扣崔姨娘母子的饮食,叫他们落魄至此。
在这偌大的孟府,他们母子二人居然差点被饿死。
既如此,她便在这府中吃好喝好,叫他们只能闻闻气味,看看新鲜。
月见闻言,和卫知韫想到一处去了,也是愤愤道:“是这样的,没错!”
不过奇怪的是,此事过了中午,竟无人来闹。
月见打听之后,才来说:“大奶奶早起就离开孟府了,不知做什么去。
“老太太那边饮食向来清淡,也没什么胃口,不曾现菜肴更改的事。
“大爷倒是咒骂了几句,被管家说如今府中银子短缺,没有粮食了,倒也作罢。
“至于灵姑娘那里,没有什么动静。”
何氏离开孟府几天,竟都没有回来,她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带走了。
故而府中暂时无人闹腾。
只是几日之后,胭脂铺里的花容找到府上来。
与卫知韫说:“二奶奶,店铺里这几日的生意,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