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心头颤了一下。
忽然醒悟过来,宁王殿下只是和她不对付,并不是傻。
但是,即便他说对了,也不能承认。
卫知韫道:“那……殿下收回成命?”
帘子外边的宁王窒了下,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已经出口的话若是收回,岂非有损本王声誉?”
卫知韫道:“既如此,那便只能叫宁王殿下吃亏了。”
宁王殿下嘴角上扬。
仿佛又回到了她出嫁之前,两人的斗嘴时光。
他站在帘子外面,竟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回她,却又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你的伤口,很疼吗?”
宁王殿下开始没话找话,语气不自觉地透出无限温柔。
落在卫知韫的耳朵里,叫她生生怔住,竟有种被对方捧在心尖的感觉。
是宁王殿下疯了,还是她疯了?
“疼。”
“疼就对了,不然下次你还敢让自己受伤。”
卫知韫沉默了,看来方才是她听错了。
宁王殿下长相出众,连声音都好听,又身份尊贵,但凡他不用那种讽刺的语气和她说话,就会给人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
她沉默,两人之间便安静了。
“时间不早了,本王还要进宫探望母妃,你好生歇着。”
“宁王殿下慢走。”
宁王殿下又说:“长安便留在这儿,任由你差遣,直到胭脂铺子重开之日,再叫他回来。”
长安震惊地看着他家殿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宁王殿下靠近他,压低声音说道:“本王瞧着你连门都守不好了,竟任由旁人闯入本王的画室。留你跟在卫大小姐身边,便是本王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做得好了,便可回来。”
长安自认吃亏,只好拱手应下:“属下一定不负宁王殿下所托。”
宁王殿下的折扇,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便带着人手大步走了。
他这边一走,丹乐郡主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为她打探消息的婢女拂冬说道:
“郡主殿下,女医大人从孟府离开之后不久,宁王殿下便也离开了。看样子宁王殿下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珩二奶奶的伤而已,没有其他目的。毕竟珩二奶奶那伤,是为宁王殿下挡剑而来的。”
丹乐郡主听完之后,舒坦了许多。
拂冬说道:“对了,郡主殿下,邬先生已经在外头了,要求见您。”
“带他进来。”
不一会儿,邬先生被带到丹乐郡主跟前,丹乐郡主叫所有人下去,只留了拂冬在跟前伺候。
“参见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