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沉思片刻,唇角抿开一抹笑。
“荣叔,将大箱子放到芙蓉院里去,既是大嫂的丫鬟,死了大嫂必定怜惜,就叫大嫂再陪伴她几日时间。”
荣叔应下:“是。”
“记得打开箱子,叫大嫂看着杏儿,免得日后时间长了,大嫂忘记杏儿长什么模样。”
柔声说完,卫知韫带着月见去往正厅。
萧鹤凌刚喝完一盏茶,看见她来,蹙起眉头。
卫知韫给他斟满一杯茶水,亲自端到他跟前。
“本王杀了你孟府的丫鬟。”萧鹤凌凝视她的脸,说道。
“民妇知晓,是民妇御下不力,叫她脏了殿下的眼。”
萧鹤凌还是盯着她的眼睛,又说:“孟府得罪本王的事,想必这会儿许多人都知晓了。”
“是呀,此事传出去后,便无人再误会殿下对民妇有旁的心思,民妇也不会误会。”
萧鹤凌杀死杏儿。
又特意将尸体送还,还招摇过市。
目的就是告诉世人,他对她没有男女方面的兴趣。
否则他不会对孟府下人,那般心狠手辣,回头还给她安上一个“御下不力”的帽子。
她明白的。
看吧,旁人但凡说宁王殿下对她存有别的心思,都不需要她开口反驳,宁王殿下就会以行动来告诉世人,他们都猜错了!
“民妇与宁王殿下之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若是殿下当真与民妇之间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怕你与我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民妇对殿下,也不会有旁的妄想,家中奴婢做错了,宁王要打要杀,都是应该的,民妇绝无怨言。”
萧鹤凌闻言,热血上头,脱口问道:“为何你觉得我们之间若是有男女之情,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卫知韫看着他,微微一笑:“民妇了解殿下,若是殿下当真喜欢一个人,即便那人已经出嫁,殿下也会将那人给抢回家去。”
说完之后,卫知韫看见萧鹤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嗯……她好像僭越了。
但是,前世的他面对喜欢的人时,就是这样做的,根本不在乎史官的笔。
“卫灼灼!”萧鹤凌厉声喊她的名字。
“你觉得你有几颗脑袋,够本王砍的?”
卫知韫微微睁大眼睛:“民妇与宁王殿下不是好友么?昨日在宫里,您还帮民妇抢来公主殿下的簪子,民妇以为和您说话可以不用那么多顾忌,也就实话实说了,实话实说也要被砍脑袋么?”
萧鹤凌气得耳根子都红了。
可对上她那双懵懂澄澈的小鹿眼,他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而卫知韫还在说道:“殿下现在可不能砍我脑袋,留着我还有大用。”
“什么大用?”萧鹤凌语气不善,但是又有点好奇。
“过几日便是殿下生辰,我为殿下准备了一份大礼,殿下定会欢喜。”
“什么大礼?给本王看看!”萧鹤凌立即朝她伸出手去。
以前卫知韫也不是没有给他送过生辰礼,但都是些金银珠宝等敷衍的礼物,并没有花心思。
“惊喜当然要生辰那天再给。否则我可没有更加像样的礼物,给到宁王殿下了。”
“既然如此,本王就等着!”萧鹤凌虽然心痒痒,但还是忍住了。
这是卫知韫第一次用心为他准备生辰惊喜,他可以等。
只是,回宁王府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忽然拧起眉头,问:
“长安,为何她会觉得,本王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便要强取豪夺?”
长安语出惊人:“强取豪夺,殿下有这个资本,或许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