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晋把他的手打开了道:“你拉了屎让我给你擦干净就厚道了?没那么好的事!”
夜色降临,天空除了几个沙点的星光,连月亮的影子也看不到。
抽烟男人喝多了,顺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岩晋看着远处的漆黑一片下的景色,扭头看到工人还在搬货,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泛起了嘀咕:“什么东西这么多?”又想起抽烟男人给钱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摇摇头,不去理会那些。
伸手拍了拍抽烟男人的手臂,道:“喂!你就这么点酒量啊?我都没喝醉,你倒好,先倒下了,起来!喂!起来再陪我聊会天!”
抽烟男人鼾声如雷。
岩晋站起身来,走到船围,面对着大海那一面,听着风吹荡着海面拍打出海浪的声音,“哗啦啦”迎面送上的还有别样的腥气。
虽然乌云遮挡住了月亮,丝毫不影响他的眼光,海浪层层叠叠像千层的麦浪,起伏不定,像那凶猛的海水如有生命的活物,尽力相争,一浪要高过一浪,他们澎湃着,嘶嚎着,怒吼着,尽力彰显浪花的高度,在风的作用下,迸出不同的形状,像破碎的玻璃,像落地透明的琉璃、像珠宝、像钻石,透露出晶莹剔透的浪花一朵朵在眼前绽放。
岩晋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心想:“杰伦到底被海盗团带到哪里去了?第三颗碎片能量也被我吸收,如果不找到杰伦,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找下一个碎片的位置!而我留在这里,也不具备任何益处,也就没有办法收集6o个所有碎片,那样我离见到阿狸日子,更加长远!怎么办,杰伦到底去了哪里!”他用力拍了船拦,一筹莫展。
忽然他听到货船下方的船舱里出两声:“砰砰!”脆响,岩晋皱眉,低头看着脚下的船板,心中想到:“估计是什么货在搬运的过程中,倒在地上……”
先前记账的算账先生冲他摆摆手,笑了一下。
很显然是叫他不要多管。
岩晋于是回头继续看着远处的海面那翻涌沸腾的景象。
“去哪?”岩晋思考着,这两个字,心中暗道:“算了,反正答应了奥马明天给他钱,毕竟他送我去了皇宫,找到了第三个碎片,先去街上等着他!”
想到这里,岩晋立刻瞬移到了与奥马约定的繁华的街道上,只是由于天黑,街上除了几家店的灯笼亮着,几乎一片漆黑。
周遭白天摆满地铺的商贩都不见了,感觉其实这条街很朴素,没有喧嚣华丽之感。
久违的宁静充斥着岩晋的内心,他抱着膀子,回头看到身后两栋楼层之间的狭小巷子,比较隐蔽,走到巷子口,靠坐在墙上,视野开阔,刚好可以看到整个街景,忽然想到那个为妹妹复仇的背心男子唐德,按了一下眉心,身上原本的烁国长袍变成了唐德那身衣服,棉麻背心加上灰色长裤,就是头也换成了简练的寸头。
岩晋伸手摸了摸没有长马尾的脑袋,感觉凉飕飕的,身旁也散落着一堆碎,心想:“换装,头也给我剪了,再换回之前的衣服,估计头没法恢复了吧。”
想到这里,岩晋伸手又在触碰眉心,他很好奇,头能不能随服装的变化,而改变,“噌!”的一声身上的衣服又换成了之前的水蓝色长袍,顺势摸了摸头,果不其然,寸头,头剪了没法恢复。
岩晋心想:“不是吧,算了,还是穿唐德那身衣服,要不然,型不搭,难看!”再次点按眉心,换上了米白色棉麻背心加上灰色长裤,伸手在头上不断摩擦,吹来的风,感觉头上格外的凉飕飕。
“这个天气,适合长头,冷。”岩晋缩了缩脖子,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
“哗啦”一声,岩晋抬头去看,一个蓬头散的男子从他脚边捡走了什么东西,撒腿就跑。
岩晋摸了摸裤子口袋,想起来之前在货船上,抽烟男子给他的一袋钱币里面还有一个金戒指,道:“还给我!”那可是要交给男孩奥马的报酬,不能就这么丢了。
瞬移到了流浪汉面前,伸手道:“那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流浪汉举着钱袋,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此。
岩晋道:“给我,我可以送给你几个钱币,假如我抢了过来,你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流浪汉食指拇指捏着钱袋的接口松紧绳,摇晃着丢到了岩晋的掌心,又是傻呵呵的冲着他笑。
岩晋看他其实长的也算白白净净,五官斯斯文文的,打开钱袋,掏出两个钱币,道:“我给你可以,以后你不许再这里装疯卖傻,其实我看你还挺年轻,应该不至于沦落到乞讨跟要饭的地步,好自为之!”塞进流浪汉的手里,转身往之前蹲坐的巷子口走去。
流浪汉捏着钱币,跟着岩晋,上下打量着他,又是傻笑。
岩晋没有理会,把钱袋塞进腰间的裤带里,重新靠坐在巷子口。
流浪汉把钱币塞进破烂不堪的衣服里,蹲在他旁边,冲他笑。
岩晋道:“干嘛?钱我给你了,剩下的没你的份。”
流浪汉笑道:“我不是为了钱,我想问你个事。”
岩晋看了看天,此刻大概凌晨三点左右,离白死人潮涌动的街道还有好几个小时,道:“问吧。”
流浪汉道:“我以前是这个村里一个教师的儿子,后来在我读书的时候,喜欢上我们村里的一个女孩子小洁,她比我小三岁,在小洁十八岁那年,她被五个男人轮奸了,后来小洁回到家里,上吊自杀了,他的家人把她随便埋在了一个地方,连棺材都没有给她买。”
岩晋道:“这就是你要问的?为什么不给她买棺材?”
流浪汉摇头道:“不,是我,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那天夜里,我把小洁从土里挖了出来,背着她的尸体回了家,把她放在了我的床上,我睡在她的旁边,当时我想的很简单,要帮她买一口棺材,让她在下面躺着舒服一点。谁知第二天早上,他爸带着村里好多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对我一顿臭骂,甚至还动手打我,说我有疯病,说我爸养了一个疯儿子,想女人想疯了,连尸体也不放过。后来我妈被气死了,我爸没过多久也病了,全村人上上下下对我指指点点,特别是女性见到我就吐口水,骂我不正常。”
岩晋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