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她将不惜一切代价,让这对母子不得好死。
很快,云棠便来到德妃的永和宫。
此时德妃已禁足多时,永和宫冷清得好似无人居住。
出来接见云棠的是一位嬷嬷,只见她接过瓷盅时好似突癫痫,手颤抖着没拿稳。
“啪”地一声脆响,瓷盅摔得粉碎。
粮米豆子水花般四溅开来,在殿内洒了一地。
云棠还没说什么,手滑的嬷嬷便恶人先告状,“你是怎么做事的?这可是陛下特意吩咐下来送给各宫娘娘的贡品腊八粥,十万石粮米将将筛出这么一盅,何等的珍贵稀有,如今让你毛手毛脚地洒了一地,娘娘还怎么入口……”
老嬷嬷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抬手便要给云棠一耳刮子。
云棠连忙后退一步避开,任由老嬷嬷在挥了个空差点摔倒。
如今地板上都是些豆子和瓷器碎片,一把老骨头的人,真摔上一跤可吃不消。
老嬷嬷见云棠反应如此之快,小吃了一惊,她用这种倒打一耙的手段不知惩治了多少年轻宫女,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失效。
云棠淡淡开口,“臣女乃是皇上亲封的正八品掌药女官,又是皇后娘娘的得力下属,嬷嬷动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嬷嬷顿时像是被卡住脖子的老母鸡,悻悻地闭了嘴。
“云掌药好大的架势,那本宫的份量够不够惩治你?”德妃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云棠不卑不亢,“德妃娘娘若要惩治臣女,臣女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不知臣女究竟犯了何事?”
“本宫虽被撤去协理六宫之权,但依然是四妃之一,你一个小小的女官,在本宫殿内无故喧哗,扰人清梦,难道不该罚你?”
云棠在心里冷笑,德妃倒是聪明,嫁祸不成就编织新罪名。
在这后宫,天大的道理也越不过礼仪尊卑。
德妃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杖杀了她,只要可以自圆其说,在皇上那儿也能过关。
所以云棠收起了面对老嬷嬷时的傲气,不顾地上的碎瓷米豆,按照宫规礼仪,认认真真地下跪认罪。
约莫过了半柱香,德妃才让云棠起身,并命她用手将殿内的碎瓷米豆整理干净。
此时外殿三门洞开,穿堂风裹挟的寒意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云棠哆嗦着手,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地上的碎瓷米豆尽数捡起。
完成地那一刻,云棠站起身,感觉脑袋一阵阵晕,四肢也麻木得好似没有了知觉。
负责监督她的老嬷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或许终究是顾及皇后,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云棠离开。
云棠咬紧牙关走回凤仪宫,刚到大门口,便坚持不住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