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替庸王诊脉的太医便暗示他,可能会落下病根。
当时庸王并未在意,但是没过多久就现自己不举,顿时如丧考批,心情沉重,病情也逐渐恶化。
韩国公一愣,没有立即领会这话的深意,在观察了庸王颓丧的神色和灰败的眼眸后,才福至心灵。
“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舅父像你这般年纪,可是夜夜金枪不倒。”
韩国公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他已经将全副身家都拿去给庸王铺路,若庸王不能……,那他可就是一败涂地。
亲随也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为了治疗庸王的相思病,可是将上京各大秦楼楚馆的头牌花魁都请了个遍。
原以为庸王是夜夜笙歌快活不已,没想到竟是不打雷也不下雨。
可那些欢场女子的叫声,竟一点儿也不似作假。
“但凡见过世间绝色,怎会还对那些庸脂俗粉感兴趣。”
庸王自我安慰着,想到能夜夜与绝色美人缠绵的太子,不仅既妒又恨。
“太子向来以君子自居,说是不好女色,结果如今不也为了美人冷落府中其余姬妾,可见男人都是好色的,并无什不妥。”
“关键是,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拥有绝色美人。”
庸王被自我开导得重新振作起来,眼里冒出嗜血的光芒,“舅父放心,我与太子必有一战,此战,我必胜。”
韩国公皱眉道,“你哪儿来的自信?”
庸王自信一笑,“《汉书》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如今太子春风得意,而我却犹如丧家之犬,他必会马虎大意,而我只要能知耻而后勇,则必胜。”
见庸王说得头头是道,韩国公也不好泼他冷水,只是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庸王同韩国公拟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后,便径直回了城东醉仙楼。
之所以不回庸王府,是因为那儿大半年无人打理,早已荒草丛生,住不得人。
而这座醉仙楼,原本也是成王的产业,但是在庸王获封亲王那日,被还只是四皇子的成王,当做贺礼送给了庸王。
彼时风光无限的庸王,还有些看不上这区区一座酒楼,没想到如今它却成了他在上京的栖身之所。
城东醉仙楼顶层最好的套房暖香阁,比普通的三进宅院还要大,内里装潢更是极尽奢华。
房屋进深皆以镂空落地花罩隔开,十两金子一匹的云雾绡被充做纱幔,临窗摆放着紫檀木罗汉床,玛瑙挂屏上托着斗大的夜明珠。
庸王一回到这儿,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其实就算在外放封地之前,他也很少留宿庸王府,都是在外面与酒肉朋友们寻欢作乐。
暖香阁的布置暗合他的喜好,给他重温往昔提供了绝佳的环境。
庸王刚才跟韩国公侃侃而谈,回到自己身边的住处却又开始神思不属。
他想到自己曾经为了拉拢云霄,设计引诱了他的长女云梦。
当时他怎么就没能多调查一番,若是早知云霄的次女云棠如此貌美,他必然要先下手为强。
悔恨交加下,不禁怨怪起不肯支持他的云霄。
云霄若是能加入庸王党,必然会拱手献上两个女儿。
到时他为了拉拢云霄,便有借口休了占据庸王妃位置的那个妒妇。
再往后,无论他娶了姐姐,让妹妹做媵妾,还是娶了妹妹,让姐姐陪嫁,都是美事一桩。
庸王越想越心痒难耐,蓦地想起此前被他厌弃的云梦的好处来。
若他收了云梦,接近她妹妹便也能方便许多。
都怪庸王妃那个妒妇,害得云梦名声尽毁,如今他与云家已是再无交好的可能。
除非云霄能死在战场上,之后他再除掉太子。
到时候云府上下,一家子孤儿寡母,还不是任他拿捏。
庸王做着不着边际的美梦,总算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