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见状,想起府里的婆子们口无遮拦时,也会埋怨起自家男人。
说他们在妻子生产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同房,但是却总在外面拈花惹草,说白了就是嫌弃妻子生产后的身体。
云棠也没有刻意比对过自己生产前后的区别,她隐约感觉,区别并不大。
太子这是嫌弃她了吗?云棠心里怀疑,便想要亲自验证一下。
如果真如婆子们所言,那她得另外想办法了。
感受到云棠的主动贴近,太子喉结滚动,手掌轻抚她的背脊道,“本宫、我还未沐浴……”
云棠不说话,她知道太子夏日不喜出汗,会有午后沐浴的习惯。
他就是嫌弃她了,哼,狗男人。
等她怀上孩子就把他踹到一边,再也不要理他。
然而让云棠没想到的是,她拿出火折子只不过是想点燃一根蜡烛,最后却把整间屋子都点着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府中的日常事务基本都是吴侧妃在打理。
太子再度开荤,食髓知味,反而觉得之前苦苦忍耐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而云棠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个头是她自己开的,再辛苦也只能受着。
皇后听太子府的起居嬷嬷报告说,近两个月来,栖云轩几乎夜夜都要叫上三四次水。
皇后顿时就有了盼头,对朝堂上那些上蹿下跳的墙头草,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生气。
人就是这样,只有真的被戳到痛脚时,才会怒不可遏。
否则只会当别人在狂犬吠日。
这一点在庸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听说朝臣们提议,要让他把唯一的儿子送去给太子当嗣子,庸王两个月来摔烂了不下二十套钧窑茶具。
自从庸王妃背着庸王将他养在外面的歌伎杖毙后,夫妻俩的关系就降至冰点,已经连表面上的相敬如宾都无法维持。
但是这两月来庸王却日日都宿在庸王妃那儿,偶尔夜间做噩梦惊醒,嘴里喃喃的都是“别抢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因为庸王悲哀的现,他的不举症状丝毫不见好转。
这个歌伎给他生的儿子,很可能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子嗣。
他曾暗地里嘲笑太子不能生育,嘲笑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成了被嘲笑的可怜虫。
庸王有时会做噩梦,他的儿子长大后,对着太子叫父亲,却不肯认他这个亲生父亲。
梦醒后,枕衾一片湿凉。
庸王妃将庸王的恐惧看在眼里,很有耐心地安慰着。
虽然如今跟着庸王来到这尚未开化的西南封地,日子清苦,但她却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庸王这大半年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不仅遣散了府中大半姬妾,还突然修身养性起来。
庸王妃并不清楚生了什么,只以为庸王是在为将来打算,决定奋图强。
皇上英武不凡,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是相貌堂堂。
庸王虽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到底人年轻,那张脸看起来依旧赏心悦目。
眼见曾经不得不与一个又一个女人分享的夫君,终于成了自己一个人的。
庸王妃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因此每一天都无比幸福。
然而没过多久,上京城便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平静的生活,注定要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