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之际,房间正对供桌的那面板墙突然被人从里推开。
就见两位嬷嬷守在一口半人高的大缸前,神色肃穆。
云棠仔细辨认了番,才看出来这是被做成人彘养在缸里的先帝的废德妃。
太后握住云棠的手,和蔼地轻声问,“害怕吗?”
云棠立即摇了摇头,只觉得内心畅快不已。
她重生归来,蛰伏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有这样一天吗?
这一世她为了对付废德妃设计假孕,但是上一世被废德妃害死的孩子是真的。
云棠永远地失去了那个孩子。
想到这,她不紧双目泛红,微凉的手缓缓攥紧。
云棠明白,太后对废德妃的恨意只会比自己更深。
如果是她被人设计失去了两个成年的孩子,她可能当场就会疯掉,根本没办法像太后这样,步步为营地隐忍这么多年。
所以无论太后对废德妃做出什么事来,云棠都不会惊讶,甚至乐见其成。
废德妃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没有舌头和眼睛,若不是被太后吩咐精心养着,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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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回到承乾宫时,已经是深夜。
殿内灯火通明,小桃连忙过来禀报,云棠这才得知是皇上驾到。
下午太监来送圣旨时云棠不在,皇上竟然等云棠到深夜,此刻亲自捧着圣旨宣读起来。
云棠又羞又窘,坐立不安,“陛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爱妃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太后宫里,让朕苦等半宿,怎么就不觉得不合规矩。”
皇上揽过云棠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似笑非笑地问。
云棠心下一惊,想到太后和她今日做的事,就像做坏事被抓包的人,也不知皇上是不是话里有话。
“爱妃,今夜能不能……”皇上吮着云棠莹白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
原来是想做那事,云棠不禁松了口气。
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狗男人,都直接动手动脚了还问她做什么?
本来今日一整天,云棠先是陪着太后礼佛祭奠,紧接着又欣赏了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疲惫到极致。
原以为回到承乾宫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平复下心情,皇上又在这儿等着她伺候。
毕竟她才刚被册封为皇贵妃,总不好下一刻就这么不给皇上面子。
云棠借口说自己想先沐浴,准备让皇上继续等下去,她在浴池旁的贵妃塌上先睡一会儿。
可皇上不知怎地就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疲惫,直接将她抱进了浴池,然后便开始折腾。
国丧期间皇上一直在禁欲,今夜许是兴致来了,便做得狠了些。
云棠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皮应付了两回,最后实在是疲惫,竟直接累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皇上愧疚自责的眼神,见她醒了,皇上连忙问她感觉怎么样?
云棠说自己想喝水,皇上便端起茶杯试了试温度,仔细地喂给她喝。
殿内依旧灯火通明,床罩前的杏黄撒花纱账被挂起,云棠身上已经穿上了丝绸亵衣。
皇上也只穿了件明黄寑衣,让云棠靠在在他怀里,“朕已经让人去请太医院许院,今夜太医院值班的是个庸医,竟连爱妃为何突然晕倒也诊断不出来,朕已经罚了他半年俸禄。”
说罢,似是还不解气,“此等庸医,留着也没用,等许院来了,朕问问他的意见,看看是不是直接让那庸医拎包袱走人更好。”
云棠心想,当了皇上就是不一样,错的都是别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没错。
皇上见云棠不搭理他,不禁有些着急,握着她的手道,“爱妃,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