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识得个中趣味,还要再练,但沈翊却抑制了她,“修行需得一步一个脚印,夯实基础,你适才能突破全靠有外力相助,还是应当再巩固几回再往下练。”
沈翊其实并不轻松,他内力雄厚,但是在助人修炼这方面,更需要的是精准的控制。
外力多一分或是少一分,对云棠都非助力,反而是有害。
云棠不知其中凶险,但是见沈翊额头溢出冷汗,也有了大致猜测。
她手执香帕替沈翊擦拭额汗,随后露出温婉可人的笑容,“嗯,都听夫君的。”
云棠这些时日切身体会到自己的成长,对沈翊自然言听计从。
她很喜欢这种稳步前进的感觉。
两人叫水沐浴后,云棠注意到沈翊穿了常服,便问,“夫君今日休沐是吗?”
沈翊点头,他从前孤身一人,处理公事总是全年无休,算下来也累积了许多假期。
若不是朝堂上暂时离不开他,沈翊觉得一次性休三个月婚假也并无不可。
云棠修习心法后,周身气质也越轻灵出尘,飘然若仙。
沈翊与她朝夕相对,尚且惊讶于这种变化,时常情不自禁,待回过神来已是衣袂纠缠,交颈鸳鸯。
只是事多繁杂,总是不能尽兴。
今日休沐,沈翊原想搂着娇妻多睡一会儿,但她又早早起身练功,他便也只好陪着。
现在练过一个阶段,两人沐浴完毕,沈翊搂着云棠,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正想做些什么。
云棠却只把他当成座椅,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请柬,“李晟和我那好妹妹今日大婚,早在半月前云府便遣人送了请柬来,王爷要不要和妾身一同去看看热闹。”
“无关紧要之人,理会他们作甚。”沈翊眉头微皱,他并不想从妻子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哪怕云棠的语气中调侃多于在意,但那人毕竟是她曾经的婚约对象。
多年婚约,难道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沈翊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烦躁。
他迫切地索求着,动作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但还是云棠可以接受的范围。
云棠开始学武后,沈翊可以是说是最大的受益人。
他知道自己武功高强,往日在床榻间总是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精致瓷器,因此总是很难尽兴。
后来他听了暗卫的报告,得知云棠的身体素质远强于旁人,便没有了诸多顾忌。
实际上,由于金银蚕蛊的相互吸引,他对云棠的渴求始终处于得不到满足的状态。
全靠自小修习的天衍神功,有克制情欲的效果,一开始才能在夫妻之事上维持君子作风。
云棠只知沈翊变得越来越黏人,却不知他原先都是在忍耐,现在不过是原形毕露而已。
可想而知,沈翊定然不会浪费难得的休沐,陪云棠去参加那个可有可无的婚宴。
云棠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天,其间每次稍有走神,便会换来更强烈的刺激。
实际上云棠心里是有些可惜,没能亲眼去看一场好戏。
前世这场婚宴也是在同样的时间举行。
但不是姐妹共侍一夫,而是云珠的风光大嫁。
可就在云珠最为志得意满之际,云棠的舅舅林北,同时也是太后的亲生父亲,带着踏雪山庄的人大闹婚宴。
一众庄客将新娘子堵在半路上,当场开封验嫁妆。
只因云父曾经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全靠入了云母的眼,成了踏雪山庄的上门女婿,才有钱入京赶考,建府立业。
因此云府如今的财产,有一大半都是踏雪山庄给云母的嫁妆。
踏雪山庄的轻功“踏雪无痕”在江湖上声名远播,祖师爷选择弃武从商后,黑白两道通吃,兴旺数代。
历经几朝,如今下属的镖局商铺不计其数,在多个行业都是唯一指定的皇商。
当年云母的嫁妆之丰厚,远世人想象。
以致如今云府庶女出嫁,动用的竟然都是已逝嫡母的嫁妆。
若云父好好对待原配妻子,也就罢了,偏偏他风流多情,管不住下半身。
云母身中奇毒,死得蹊跷,他却在丧期夜夜笙歌,不到三年便又娶了年轻貌美的继妻,且放任府中姬妾庶女欺凌原配妻子留下的嫡女。
这桩桩件件狼心狗肺之事,不是没有人知晓。
只是没有人愿意出头为云棠理论。
云母的同胞兄长林北为承先考遗志,闭关十数年,潜心研究祖师爷的阵法绝学“踏雪寻梅”,好用以抵御外敌。
云父肆无忌惮,只因得知大舅子需得闭关数年,无人可管束他。
却不想多年的放纵终于结出苦果。
云父脸色青白不定,冷汗直流。
在庶女大婚之际,岳家大舅子带着账房管事当街查验嫁妆。
云父可谓是面皮被人扔在地上拿脚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