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的拒绝让杨丽华始料未及,澈哥儿眼见她气鼓了胸,原本就饱满的胸脯上,一串压襟也跟着陷了进去,崔澈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察觉到崔澈视线所及,杨丽华赶紧转过了身子,她红了脸颊,却开始胡言乱语:
“想必若是兰陵公主当面,定能引出崔君腹中诗情。”
说罢,心中又慌了起来,我怎地这般口吻,好似在与阿五争风吃醋。
崔澈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上边,而是起了疑惑,这女子是如何知道自己与杨阿五有成事的可能,莫非她是杨家亲戚?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但他却没往杨丽华身上想。
众所周知,杨丽华自从移居别宫后,就只再小皇帝被暗害时,才入过一次宫,平素深居简出,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皇家尼寺,又怎会知道他与杨阿五的事。
但崔澈却能确定下来,这女子与自己的新岳母独孤伽罗关系亲密,毕竟事关女儿名节,独孤伽罗也不会在事情定下之前,与外人提起。
此前能给前任岳母杨丽华献殷勤,如今遇着新岳母关系亲密之人,崔澈也不吝惜那一两诗词,他也知道自己纳了三房美妾,可得小心处理与岳母的关系。
打定主意,崔澈便绞尽脑汁,回忆适景的诗词,好不容易得了一,却见那女子要走,情急之下居然伸出胳膊拉住了她的手。
一轮圆月高悬,桂花树下,杨丽华惊愕的转过身来,与崔澈四目相对,晚风习习,再无多余声响。
崔澈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他慌乱的解释道:
“我,我实非故意,不过是灵光一现,得了诗作,见夫人要走,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
就算是现代,也不能随意去牵陌生女子的手,更何况是古代,哪怕南北朝末年,胡汉融合,风气较为开放,也没到这种程度。
他甚至看见了这女子在独孤伽罗面前哭诉自己轻薄的画面。
完了,我的阿五飞了。
杨丽华更是心乱如麻,她将手收了回来,脸颊红得厉害,心跳越急促起来。
她强作镇定道:
“崔君吟诵便是。”
崔澈见女子并未翻脸,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但此前想到的诗文定然是不合适了,好在脑子灵光,随即便吟诵起了李白《子夜四时歌》的其中一: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吟罢,崔澈又解释道:
“突厥屡有侵犯之心,北境不宁,黎庶多苦,澈故有此叹。”
换了这,显然是要拿忧国忧民的正面形象淡化自己方才的轻薄举动。
怎么就上手了咧!
杨丽华的心跳平缓了许多,脸上却还是红润得很,她不敢再与崔澈对视,只是含糊地赞扬几句,便要离开。
却听崔澈在身后恳求道:
“方才澈所为,真是无心之失,还请夫人莫要言与旁人。”
杨丽华又回想起了先前与他两手相牵的一幕,羞意更盛,就连脚步也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