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把剩下的几千块钱,放到梅姐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梅姐,给你输了三千多,还没算天胡那把
梅姐也不看钱,也不说话。
而是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中,有好奇,也有困惑。
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问道:
初六,你来天象多久了?
半年了!
你好像从来不笑呢?
我沉默,没有回答。
看着父亲断手断脚,死在自己面前。寄人篱下,又饱受折磨。连自己的亲妈在哪儿都不知道的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值得让我笑的。
见我没说话,梅姐又问。
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
我实话实说。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你说!
你开事儿?
我一愣,抬头看着梅姐。
所谓的开事儿,是北方蓝道中的一句黑话。
意思是指对方懂赌术,会出千。
我本以为,梅姐不过是洗浴的经理,平时爱打个麻将而已。
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蓝道黑话。
难道她也是混蓝道的老千?
可看着根本不像。
我摇了摇头。
梅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梅姐笑了。他地方的天胡有1o8番,也有32番的。各地的规则不同,番数的计算也不同。
三十二加一百六十八,再加上断幺九的两番,一共是2o2番。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每人输两万零二百元。
梅姐之前输了两万多,这一把全都赢回来不说,还赢了将近两万。
这还不算我应该付的两万。
花姐和男人的脸色,越的难看。
辛苦出千,忙乎了一下午,现在却输了。
忽然,花姐转头瞪着我,大声说道:
小处男,你和苏梅是不是有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
花姐现了?
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低估这个花姐了?
她看出来我出千了?
可这不应该啊?
移山卸岭,讲究一个快字。
我练到巅峰时,六爷曾说过,我的这个手,是他见过最快的几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