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曾晓君和肖传飞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没一会儿,手术室外的灯暗了下去,黄主任推着病人出了手术室,把人送进了麻醉恢复室观察。陈海和严主任走到曾晓君和肖传飞面前和两人交代肖运平的情况。肖传飞因为上次的事儿,现在看陈海还有一点怵,陈海到面前的时候他还退了两步到曾晓君的身后。
“严主任,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曾晓君急切地问道。
严主任回答道:“我们的运气不错,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该切除的组织也已经切下来了。虽然术中有出现呼吸中枢神经抑制的情况,这点主要是和他的哮喘有关系。不过好在是抢救过来了,没有影响到手术。接下来我们主要是要做好预后的工作,并且做一些检查,如果术后没有复。。。。。。”
严主任接下去说的话曾晓君完全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肖运平的手术成功了,自己完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坍塌,所有的希望像树叶般凋落,血压一个没上来竟然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严主任和陈海赶紧去扶,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肖太太,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给你开点儿检查?”
曾晓君喘着气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儿,不用麻烦了,我坐着休息会儿就没事儿了。”
严主任关切地说:“肖总现在身边还离不开人,您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切忌过度操劳。”
肖传飞也附和说:“是啊妈,你还是检查一下吧。爸现在已经做完手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李助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再打电话通知你。”肖传飞还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因为过度操劳又操心过度才会如此,还不停地在她面前强调父亲没事儿来宽慰她,殊不知只是适得其反。
曾晓君心疼地看着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儿子,心疼地摸着他的头说:“妈没事儿,妈休息休息就好。”
“肖太太,没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谢谢医生,您慢走。”
等严主任他们走后,肖传飞再次问道:“妈,你真的没事儿吗,还是检查一下吧,这样我们也好安心啊。”
曾晓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说道:“传飞,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吗?你小时候总是一睡醒就哭,别人怎么哄都没有用,就是要找妈妈,所以你每一次睡觉我都有点害怕。”
“好像是有些印象,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肖传飞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你还记得你当时在哭什么吗?”
肖传飞笑着说:“我记不太清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睡醒难受,想找个人陪陪我,我爸那时候又总是不着家,睡醒你又不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有老是有人在我身边撺掇,骂我是没有人要的野种,我爸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于是我就想是不是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儿,那个时候我也小,我就只能哭了。”
“是啊,那个时候你爸刚离婚,为了不让别人说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把我们母子往别墅一扔,一个月就来几次,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像是例行公事儿似的。其他时间也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你那时候就老是问我,爸爸为什么这么忙,总是来不了多久就要走。”
“这个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就骗我说我爸是执行国家秘密任务的特种兵,为了保护国家三天两头就要外出做任务,否则外国的那些坏人就会拿枪指着我们的国家。我那时候可自豪了,后来别人再说我是野种我就没有所谓了,因为我知道我爸爸是在秘密保护我们的国家,他是真正的隐形英雄,身为他的儿子,受这点儿委屈算什么。”
往事在曾晓君心底犹如潮水一般起起落落,变得遥远模糊了。但是现在和肖传飞共同回忆,那一件件往事就又一次浮出记忆的深潭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像他小时候那样。他的脸颊已经不像是小时候那样光滑细腻,反倒是因为年纪的增长增添了几颗青春痘和几道痘印,但他的心依旧和小时候那样和自己靠拢。
“是妈对不起你,连累你被外人指指点点。要不然,你也是正经的肖少爷,也不用从小到大想尽各种办法表现自己,讨你爸欢心。”
“妈,你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已经比很多人的条件好多了。至少我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儿烦恼过不是,至于外人的闲言碎语,我知道他们那是眼红我,我不放在心上就是。我讨好我爸那是我做儿子的孝心,你千万别多想。”
“传飞,妈以后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不能再跟之前似的,每天玩起来就顾不上吃饭,三餐要吃定时定量,每天要早睡早起。”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
“没有,你别乱想,我就是看你爸这样,我担心哪一天我也有什么不测了,没有人照顾你。你爸那人我是指不上了,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妈担心。”
“哎呀,妈。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你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身边又不缺钱,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身边盯着我吗,我哪儿敢出什么事儿啊。”
曾晓君抹了眼角的泪水,咽了口口水说:“行,妈不想了。今天你陪妈回家一起吃顿饭吧,在医院住的这么久,我总感觉不自在,正好你爸手术成功也成功了,我们回家庆祝下。”
“行,那我打电话让吴妈准备准备。”
“不用,今天你陪妈一起去趟市吧,我们去买菜,今天妈来给你露一手,你应该也好久没吃到妈做的饭菜了吧。”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