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差头的手下没想到老大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但一转念,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像这也的确是条出路?
算了,他们没有老大聪明,老大怎么做,他们跟着怎么做就是。
这么想着,有邢差头给画的大饼,再加上从这些侍卫身上摸到的银票,倒也平复了小官差们的忐忑不安的心情。
几人加快了度把坑填好后,又往大部队赶。
回去的路上,留在队伍里的官差也统计好了人数,来跟邢差头报备。
“头,死了二十七人,跑了一百三十五人,另有三十人受了重伤走不动,轻伤一百六十二人。”
能被统计上来的轻伤,并不是说不重,只是没像重伤那么重而已。
见血,骨折,这些太正常了。
在这日夜兼程赶路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修养,轻伤,也有很大的可能变重伤。
重伤的,那是直接划入死亡名单的。
死了二十七,跑了一百三十五,三十重伤,合起来就有一百九十二人。
七百多个囚犯,直接损失了两百人。
朝廷虽说允许流放路上囚犯数量有一定的损失。
但是这才上路几天?
囚犯就少了快要三分之一,太可怕了!
这才刚开始。
还不知道有多少轻伤会恶化成重伤。
一旦成重伤,也就离死不远了。
再加上流放路上的正常折损率,算下来,这趟差事,已经标了。
而这还算好的。
若是三皇子跟六皇子这回没得到结果,再派人过来,那别说标了,能不能走到岭南,都是个未知数呢。
即便侥幸到了岭南也都是问题。
若这些都是囚犯都是普通的百姓也就罢了。
但这些人不是!
多少都有些囚犯的亲戚,早就在岭南打点好了一切。
若是他们的人正好在路上死了,怎么都会有人跟他秋后算账。
原本对这点,他是不担心的。
他一路好吃喝的伺候,虽说东西贵点,但起码保证了这些人生存的根本啊!
怎么可能会有折损率标,怎么可能让人拿捏住小辫子。
可是现在呢?
这么庞大的缺口,只要他们计较点,等他回京后,下个抄家入狱的就该是他们了!
想想,邢差头都头大如麻。
而此时在队伍里的季凝冉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季凝冉会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因此等那些侍卫跟邢差头离开后,受伤的家人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季凝冉帮忙。
“季姑娘,麻烦你行行好,看看我家当家的吧!”
一个妇人满目泪痕地跪在季凝冉的马车外哭求。
边哭,便磕头。
就磕在满是石子的草地上。
没两下,额上便多了许多伤痕,鲜血顺着眼角流下。
不过她好像没有感觉到痛一样,依旧说一声,磕一下。
“季姑娘,你大慈大悲,救救我家当家的吧!”
“求求你,救救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