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怀疑,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至于她自己,不是不觉得恶心。
是习以为常了。
战乱的国度,作为一个医生,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朊病毒”也都接治了不少。
像这些人的症状,“朊”症状也已经到达中度以上。
就是今天不杀,也活不了多久。
不,应该说,这些人早已经都死在了那座炼狱城里,逃出来的,只是一个封魔的躯壳而已。
季凝冉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悲凉。
流民们好像有所感应一般,声音开始低沉了下来。
“至于逃出来多少人?忘了!谁会去记这些啊,反正那天一起逃出来了,就我们这些人了!”
季正桦点了点头。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里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带着儿女们离开前,特地交代邢差头,一定要看守的人跟他们保持距离,带好面罩才行。
三人回到马车前,季凝冉用大量的酒精,给他们三做了全身的消毒后,才开车厢的门。
罗氏看到脸色煞白的季司晨,别提有多心疼了。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季凝冉知道这件事想瞒罗氏也瞒不住,只能简单地跟她解释了一番。
可哪怕如此,也让生活单纯的罗氏忍不住冲出马车大吐特吐,季正桦赶紧出去照顾。
季凝冉见状,干脆进了空间,把刚才抽来的血,放到实验室里去培育分析。
等季凝冉拿着部分报告出来的似乎,爹娘也已经回了马车。
只是罗氏的脸上比季司晨的还白。
此时母子两人都靠在车厢上,不断地往头上摸风油精,好让自己舒服点。
见到季凝冉出来,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做了检测,他们身体是有一定的病毒性感染,但应该是跟朊病毒有关,其他的应该问题不大。”
季正桦闻言,小松了一口气。
恩,不是瘟疫就行。
至于朊病毒,他们都疯癫成这样了,身体里没有朊病毒才叫做不正常。
罗氏不懂什么叫朊病毒,于是不耻下问。
当季凝冉中规中矩地回答完,头更晕了。
罗氏一边扶额,一边感慨。
“食人兽都出来了,这世道,已经开始乱了!”
而季司晨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不是瘟疫,那封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季司晨摸额头的手一顿。
“河州府是中枢之地,若那边被封城,简直是断了河州府以下,所有百姓的存活之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哪个皇子想出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季司晨越想,心里越是气恼。
气恼当权者只顾权利,不顾百姓的生死!
更是气恼自己无用,明明占着先机,却无法改善百姓的生活。
最最不敢去想的是,上辈子明明没有这样的事情生啊!
为什么百姓过得却比上辈子还要艰难?
难道这就是因他们的改变,而付出的代价吗?
季司晨越想,心越得沉到谷底,仿佛心口处有口深渊,快要把他淹没。
季正桦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化。
最后实在忍不住,随手抄起手边的空茶杯,往儿子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