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大部分人都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队伍没有按时启程,人却少了不少。
少得最多的就是官差。
不过也能理解。
这些官差在京城都是有家有业的,外面这么危险,凭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刀口上求生?
至于差事没完成。。。随便找个理由都能糊弄。
把自己搞惨点,说队伍遇到流民,遇到叛贼这不就解决了!
除了这些官差外,囚犯里头还少了身强力壮,有钱有门路的人,和一些心思活络的小人。
这些人会离开,主要原因是邢差头已经跟他们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不会往岭南走,也不会再管他们的伙食和安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那些人有钱人听到官差都不管事了,他们有钱有门路,干嘛犯傻继续留在路放队伍里。
只要熬过这段混乱的时间,换个身份过日子搏前程不是更好。
反正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安家不能安?
至于那些心思活络的小人就更不用说了。
官差都不管饭了,接下来的日子是养自己一个人容易还是养群老弱残容易。
一个人,到哪混不到一口吃的,有机会跑还不赶紧跑!
而且乱世出英雄,说不定换个地方,反倒有机会搏个前程出来呢!
总之,觉得自己有能力离开的,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至于留下来的,除了跟着邢差头的官差外,只剩下整齐划一的老弱病残儒。
大约三百多人。
这些人都眼巴巴等季家人下马车,等通知。
而季家人则在等实验室里的所有报告。
空间一天,外面一个小时。
季凝冉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所有的报告才出来。
等最终的报告到手,季凝冉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河州府,真的有瘟疫!
“你说什么,鼠疫?”
“对,这些人应该是自身抗体较强或者感染上的病毒较少,因此症状并不明显,他们感受不到才不觉得有病,但数据表明,他们身体里依旧残留部分程鼠疫耶尔森菌。”
季司晨闻言,瞳孔都忍不住收了收。
鼠疫。他们居然敢投放鼠疫!
当真是为了皇位,都不顾一切了吗?
季司晨气极反倒平稳道:“那些人,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做命!”
季凝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前世,她去过无数的战场,见过太多普通百姓成为程权利和金钱的踏脚石。
因此她非常能理解哥哥此时的心情。
“没关系的哥哥,他们不珍惜的东西,我们去珍惜!不就是鼠疫而已,我有药,不怕!”
不就是鼠疫嘛,她能治!
季司晨虽有被安慰到,但心内依旧不平。
用一城人来做博弈,那些人,心该有多黑!
而且这些流民逃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半个月,在没医没药的情况下,还有多少人能存活?
就算是还有人活着,但是河州府缺医少药,根本做不好防疫工作,又如何能做好疫后工作?
难道,他们真要烧城不成?
季正桦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