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情况不妙。廖丞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请息怒,6钏也说了,江大人的病在脏腑,凶险至极,且治愈的把握只有三成!
三成的把握。。。若是。。。若是这病治不好,江大人去了……到那时候,太后娘娘您也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除去沛王。。。”
廖丞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而且。。。微臣以为,为江绍清治病的事情,声势越大越好,若是能将裴家拖下水…岂不一箭‘三’雕。。。”
张太后冷冷的看了廖丞相一眼,她从来不相信,廖丞相会愚蠢到这个地步。这中间究竟生了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出了岔子一箭三雕,那要是不出岔子呢?岂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是开刀,必定是6钏她一人守在身旁,外人根本无处插手。即便是人为使手段,以6钏的医术来看,便是朱砂有毒她也瞧得出来,就连“6舒”是假的也都一眼看穿。怎么出岔子?掺了毒物的假药她又岂能瞧不出来?
张太后当即道:“她要治那便治!至于声势哀家自有定论,你先下去吧。”
张太后的语气有些生硬,廖丞相心中感到不详,小心的应了一声是,便告退了。等廖丞相走后,张太后便叫来李公公。
她抚着茶杯低声道:“叫人跟着他。”
*
接下来的几日,张太后便把心思放在了6钏和江绍清的身上,倒是对勤政殿的苏鑫放松了些警惕。每日只问了问外面监视的侍卫什么情况,自己却是甚少去走动了。
要说起来勤政殿这个谭嬷嬷,其实真是被苏鑫冤枉了。她确实是被太后给带进宫去的。不过,张太后却并没有让谭嬷嬷答应过什么。
也就是说,这个面容丑陋的谭嬷嬷,依旧是苏鑫的忠实拥护者。
张太后只是把谭嬷嬷放在苏鑫的身边,等着猫儿上套,如此而已。
是夜,勤政殿内。
谭嬷嬷跪在苏鑫面前。
“你不说是么?你把朕当傻子么?你是朕的奶娘,张太后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将你送进来伺候朕?嗯?”
苏鑫不对她用刑,但是每日用完膳必要拷问拷问她,不过这些天来,谭嬷嬷不是辩解就是哭泣,结果到今天,既不辩解了也不哭泣了,就跟截木头桩子似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能说什么?她的确是被张太后亲手从盥衣局解救出来送到这里的,可是张太后什么也没对她说。
苏鑫气的浑身抖,双手忽然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朕问你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她倒底是有什么阴谋!”
谭嬷嬷脸色渐渐紫,呆滞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干裂毫无血色的嘴皮子奋力的张开。。。
苏鑫松手,冷漠的看着她。
“咳咳。。。咳。。嬷嬷怎么会、害皇上,既然皇上。。。不相信嬷嬷,嬷嬷便以死明志好了,这样。。。皇上也不必夜夜担忧了!”
说罢,谭嬷嬷叩,双手放在额头下面,表情悲切,绝望的闭上红肿的双眼,咬舌自尽。
说来,她也是不甘,苦命的皇上成日里的被张太后打压,天天幽禁在这勤政殿里,她身为皇上的乳娘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荣妃娘娘?
呵呵。。可是若不去地下见荣妃娘娘,皇上日夜不安,担忧自己害他。。。
罢了罢了!便是死了,做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为了不让皇上目睹她临死的惨相,她就那样跪着叩,用力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头,钻心的疼痛快传遍四肢百骸,她痛得快要晕过去,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清醒,再次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