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过去了有什么用?这是什么样的事?又岂是风声过去就能当没生的?”赵贤妃恼怒的推开她的手,低吼。
临安公主没能说服抓住武青林,就等于是丧失了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
赵贤妃正暴躁的在屋子里转圈,外面祁姑姑就匆忙的走了进来,面色略见焦灼。
郑氏最先现了她:“有事吗?”
祁姑姑道:“皇后娘娘差人来了,说是奉命送娘娘去华阳宫。”
赵贤妃听得一愣。
郑氏也是意外:“不是禁足吗?”
祁姑姑面有难色,不太敢和赵贤妃对视:“当时皇上说是要罚咱们娘娘在华阳宫禁足,皇后娘娘说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不可忤逆,所以还是请娘娘先挪过去。”
“华阳宫的后殿正在整修,每天都有工匠出入,且不说那么多生人,娘娘在那边不方便……而且这要是挪过去,人多眼杂的,娘娘被禁足的消息岂不是都要传到宫外去了?”郑氏担忧说道。
赵贤妃这时候也终于是顾不上临川公主的事了,定了定神,走到祁姑姑面前问:“皇后娘娘让谁过来的?去跟娘娘说一声……”
祁姑姑的表情越的控制不住,艰难出声:“是……方锦!”
方姑姑是姜皇后面前最体面的大宫女,向来说一不二,现在姜皇后派了她亲自过来做这么一件谁都能办的小事——
这就已经说明了姜皇后的态度,绝对不可能再通融。
赵贤妃面上表情僵住,片刻之后才扶着桌子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苦笑道:“看来这次咱们真的是被庆阳那个贱人算计惨了,皇后娘娘这是记恨上了,才这么打我的脸。”
这种情况下,她已经失了圣心,就算知道姜皇后在整她,也是不敢再有半分折腾的,只仓促的嘱咐了临安公主几句话就咬牙又搬回了华阳宫。
而事实上,赵贤妃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本来皇帝让京兆府尹胡天明杀鸡儆猴,变相打压城中议论临安长公主的流言,在那个惨烈的刑罚面前,自然人人自危,而且本就是个茶余饭后的笑料,谁还会为了多笑几天就拿自己的脑袋不当回事?
流言是很快就压下去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传出来宫里临安公主的生母赵贤妃被皇帝厌弃并禁足的消息,还没有个明确的缘由说出来,这样一来,大家就又开始在暗中揣测是不是就是被临安公主的事给牵连了。
于是乎,本来就只是在明面上的流言转到地下,内容也演变的更加不堪。
武家这边,武昙忙着盯梢孟氏,这阵子都无暇他顾。
对于临安公主的遭遇,她其实是很同情的,但也仅限于同情罢了,诚如武青林所言,她那种状况,真的只能自己站起来,指望不得旁人。
“小姐,夫人那边还要继续派人盯吗?这阵子她除了在府里忙着帮三小姐备嫁,也就是偶尔出去应酬了,她往常也都差不多这样,没别的了。”盯梢孟氏的事武昙是交代给杏子的,可是盯成这样,确实没多大意思,杏子就忍不住的抱怨。
“可是她分明就是对武青琼的那桩婚事极度不安和不满的,按理说总该是要想方设法的做点什么的……”武昙也有点想不通。
赐婚圣旨下来的当天孟氏都急成那样,几乎完全乱了方寸,没理由后面反而安静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主仆两个正在一筹莫展的琢磨呢,安巧就从外面带了一封帖子进来:“小姐,老夫人让送来的,说是明天宁国公府的老夫人办寿宴,让您提前挑好了衣裳。”
宁国公府就是周太后的母家,两家虽然没什么交情,并且宁国公老夫人比武家老夫人还大了一轮,可是因为两人是同乡,十分聊得来,这些年关系就一直保持不错。
往年周老夫人做寿,也是每年都请老夫人去的。
“知道了。”武昙接了那帖子在手,“孟氏和武青琼也一起去吗?”
安巧摇头:“老夫人院里的人说已经问过了,夫人说要忙着帮三小姐备嫁,就不去了。”
武昙甩甩手里的帖子打了安巧。
杏子冷嗤一声:“我看夫人是怕三小姐出门又闯祸,丢人现眼吧!”
武昙侧目看她一眼,突然灵机一动:“你马上去一趟门房,各家送帖子过来他们那边应该都有记录,你去仔细问问看这个月初七以后孟氏都去过哪些人家赴宴,还有谁来过咱们府上拜访她。”
“好!”杏子立刻来了精神,一溜小跑着去了,没过多久就从门房那誊了一份单子带回来。
武昙顺手将单子扯过来看,看完之后就皱了眉头:“初八宫里才来传的旨,今儿个十四,这中间五天,她就出门了三趟?不是忙着替武青琼办嫁妆吗,我看她平时出去应酬都没这么频繁吧?而且,这几天没人来咱们府上拜访过?”
杏子一开始是没多想,此刻闻言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是有点不对劲:“不!门房说期间有两家的夫人递了拜帖过来,但是夫人全都以不得空为由推脱了,而且初十那天是定好的每个月各铺面的掌柜入府对账的日子,这次夫人也都没有见!”
所以,猫腻就出在这?
孟氏不是没有动作,而是施了个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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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这妹子其实蛮无辜也蛮可怜的哎……
嗯,大哥的烂桃花们暂时都掐完了,后面差不多要重点准备溜皇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