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冯夏干脆邀请许沧玉去家里喝杯茶,许沧玉没想到这位科研暴君竟然邀请他回去喝茶,属实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有点儿慌乱的答应了。
冯夏的科研暴君的名号是大家一块儿通过的,属实这位搞起研究来十分霸道,她脑子堪比人形计算机,对于研究方向有种敏锐般的直觉,很多时候实验室只有一个声音,是冯夏一人的一言堂。
年纪大了的教授觉得想法不如年轻人新颖,很高兴听取冯夏的意见,年轻的那是更不敢了,冯夏功勋卓着,拔根腿毛都吊打他,而那些研究员,啧,完全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科研看实力吃饭,冯夏有这个本事,不服也得忍着。
但是自从许沧玉到了,就不一样了,许沧玉在光学这一块儿,那是国际上都威名赫赫的专家,在控制系统上头也有不少个人独到见解,更重要的是,他敢和冯夏呛声啊!
他说话不快,态度执拗,他觉得有把握的就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也不一定会回头。就是这么个执着的人,有的时候真是要把冯夏气死,但是不得不说,他还真搞了不少结果出来,例如那个透镜射线,进一步提高了光刻机的精确度,冯夏久而久之,气着气着也累了,懒得管他,两人不欢而散就各搞各的,等搞出结果了也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但是就许沧玉个人而言,是对冯夏十分佩服的,冯夏的才学,让他常常有种高山仰止之感,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冯夏比他的导师还要出色许多。
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人,日日夜夜相处着,二十五大龄青年的许沧玉,一颗心也偶尔怦怦跳,但是他全副心神都倾注在光刻机上,一时没想太多罢了。
冯夏请人在客厅坐一会儿,张颖又给端了一盘果子点心来,招呼许沧玉吃,大家都是熟人,偶尔姜隆炖个汤,也必定带上许沧玉和几个小组成员的份,只是刚刚许沧玉吃饱了,这会儿也仅仅端了杯清茶,时不时抿一口,想着冯夏找自己到底是有个什么事儿。
对,他完全不觉得冯夏是单纯来找自己喝茶的,冯夏那个性格,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许沧玉没考虑个章程来,就见冯夏拿着一个小盒子下了楼。
盒子不大,通体银色,很有机械美感。
冯夏示意他打开,许沧玉小心翼翼打开盒子,迎面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盒子明显是储存在冰柜里面的。
里面只有几片塑料薄膜包裹着的类似胶布一样的东西,许沧玉也不敢拿起来看,冯夏喝了口茶,指导着他拿出一片,揭开塑料膜,许沧玉依言照做,那片胶布上糊了一层凝胶,凝胶颜色淡绿,还有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很好闻。
“贴到你脖颈间的伤口上。”冯夏淡淡道。
许沧玉:?!!!
他不可置信看着冯夏,冯夏见他不动,皱了皱眉,道:“快点贴上去。”
许沧玉僵硬照做,将胶布贴在了脖颈间的伤口上,片刻时间,就感觉脖颈间传来一阵刺痛,伴随着麻痒,他情不自禁咳嗽几声。
冯夏:“是有点儿难受,忍住。这个每天要贴够8小时,贴完了在放回盒子里,盒子放冰柜里,连续用一个月,记住了么?”
许沧玉点点头,艰难挤出几个字:“这个,咳咳,是干嘛的?”
冯夏:“治疗你喉咙管的,好了以后说话就正常了,伤口吃东西也不会痛了。”
许沧玉愣愣的摸着喉咙上的伤口,眼眶热热的,竟然有点落泪的冲动。
他自从喉咙被割伤,再也没有好好享受过吃饭的快乐,刚开始,连吞咽口水都会疼痛不已,后来,慢慢能吃一些流食,再到现在,可以吃软和的一些食物,但是能吃和想吃是两回事,每次吃东西,他都要忍耐着喉咙间的丝丝缕缕的疼,久而久之,许沧玉甚至得了轻微的厌食症。
他外公找名医给看过,人家也束手无策,他没想到,冯夏竟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还给他量身定做研究了这么一款宝贝。
冯夏看他神色就能猜得到许沧玉的一二想法,解释道:“这个万能创可贴对你的伤口绝对有效,我试验过,这个技术我已经申请了专利,因为它的材料极其昂贵,成本很高,例如你这几贴,差不多花了两万多,有不少材料还是国外进口的,所以无法普及使用。”
许沧玉愕然的看着小盒子,这么点东西花了两万多,他蓦然感觉脖颈间的万能创可贴都沉重许多,他努力开口道:“我,我把钱,给你。”
冯夏摆摆手,语气戏谑:“你有这么多钱吗?”
许沧玉确实没有,他刚回国,父母都是大学里的历史教授,两袖清风的很,外公那里倒是有点古董,但是万万不能动的,一时间,许沧玉脸都涨红了,有点不知所措,这两个月他头长长了许多,看着倒显得小了一两岁,越的有些可怜了。
冯夏也不逗他了,摆摆手:“哪里要你出这个钱,咱们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想给你做就给你做了,大家还要一块儿研究光刻机呢,你把身体养好就行了,我可不想你做到一半倒下了,咱们许教授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