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醒过来时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这里没有什么摆设,整片的土墙,还有一张快要坍塌的木桌。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想要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她低头看了一眼,才现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以前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但是这件事不行,我们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杜城造成的,你怎么还会说出饶了他的话,他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可有想过饶过我们?一直以来算我看走了眼,听你大哥说,杜曼是在半路拦截你们想要杀你们,你是觉得活够了想让我们全家都赔上性命才甘心吗?”
甄策从来没用过这么严厉的语气跟甄千暖说话,生了这么多事,要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去处理了杜城那个奸臣,至于杜曼,不管她有没有跟她的父亲同流合污,她跟甄千暖的婚事都不可能再继续,他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更何况是杜城这么大块的石头!
甄千寒很明确的站定的位子,甄策的这些话跟他想的完全一致。
甄千雪跟杜曼说不上太亲,也是多年的朋友,她虽然同情杜曼,但也不会用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去冒险。
“小暖,你就听父亲的吧,这件事不要管了,我们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杜城害的,杜曼虽然是无辜的,可杜城毕竟是她的父亲,生死攸关,最后她未必会跟我们站在一起,我们不能养虎为患,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见他们一个个的全都要用杜曼做人质换回他们之前的一切,甄千暖拧着眉,始终不语。
他挡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他不说话也不动,谁都拿他没办法。
楚珺翎轻轻扯了扯甄策的袖子,甄策叹了口气,转身向后走了几步,楚珺翎走到甄千暖面前,轻抚着他的头,“孩子,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的吗,现在我们不再逼你娶她了。”
“可是母亲,她受伤了,她是为了我受的伤,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我们不能这么对她,做错事的人是杜城,她跟这件事无关。”甄千暖一边说一边哽咽,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所有人都不帮他说话,可是他不想让杜曼死。
楚珺翎叹了口气,“不管事情跟她有没有关系,她跟杜城总归是父女,你觉得她的父亲如果被处死,她会不怨恨你吗,我们可以不杀她,但是在处理完杜城之后她必须离开甄国,千暖,你不小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你知道这件事是没得商量的。”
突然,甄千暖身后的门开了。
甄千暖回头,急忙扶住脸色苍白的杜曼,“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口裂开了,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杜曼低着头,慢慢的抽离甄千暖的搀扶,她扶着门框,稳住自己,“我没事,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千暖,国后说的没错,你不该这么心软,我愿意做你们的诱饵,但是我想求你们,让我父亲跟我一起离开,不要杀他。”
“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甄千寒铿锵的一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杜曼闭上眼,眼泪顺着那苍白的脸上滑落,“我知道我父亲做错了很多事,我也知道你们不会原谅他,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要么你们就把我一起杀了,要么就放他一条生路,不要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求你们。”
看着杜曼这样,甄千暖终于忍不住落泪,“大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杀人很好玩吗,你杀了杜城,这跟杜城有什么分别,你可以把他关起来,没必要一定要了他的命啊,杜曼已经这样了,她是为了我才伤的这么重,你们就一点都不可怜她吗?”
他们一家人在这边吵的热热闹闹的,裴伊月拿着小板凳坐在阿都娜家门口看热闹似的嗑着瓜子。
安希颜顺手从她手心里抓了几颗,问:“你不过去帮忙调节调节?你不最爱管闲事了吗。”
裴伊月瞥了他一眼,“谁爱管闲事了,我最怕麻烦好不好,他们的事我也就管到这了,剩下那些鸡毛算皮的可别往我身上推,那都是他们的家事,而且我又不是甄国人,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完呢。”
“哟,现在知道自己不是甄国人啦,之前又是帮他们出头,又是帮他们收拾那些小喽啰的人是谁啊,是鬼啊?”
裴伊月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嗑着她的瓜子,“之前是没办法,三个小蝌蚪找爸妈,总不能把他们扔在那自生自灭吧。”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安希颜嫌弃道。
裴伊月转头看了他一眼,凑过去小声问:“这几天你跟甄千雪生什么了?”
安希颜慌乱的闪了闪目光,“什么什么,什么都没有。”
“嗤,骗谁啊,我都知道了,你们当着阿都娜的面都睡一起了。”
闻言,安希颜嘴角一抽,“什么睡一起了,你别胡说八道,我那天睡着了,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啧啧,果然有奸情。”
安希颜皱起眉,一脸严肃的说:“你要是再这样乱说我可就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