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工藤新一没错。。。。。。”
菅野正半蹲在草坪上,仔细观察着倒伏在雪地上的尸体,而原本跟他一起来的废物原口,在确认尸体是自己的偶像之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被人送回到警车上去了。
趁着搜查一课的废物们还在忙着应付那些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菅野在工藤新一的尸体旁绕了一圈,将情况看了一个大概。
工藤新一身着墨绿色的外套,里面则是套着一件暗黄色的卫衣,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休闲运动裤。
头蓬乱,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后脑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上面还沾着些许已经凝固的血迹,但看样子并不像是致命伤。
除却后脑的伤痕,菅野并没有在工藤新一身上找到其它明显的伤痕。。。。。。
嘶——看样子,死因需要等到法医解剖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了。。。。。。
哎?
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菅野俯下身去,伸手蹭了蹭黏在工藤袖口上的白色粉末,捻上一捻,然后又抵在鼻尖轻轻闻了闻。
意识到这是何物的他顿时皱起眉头。
——是白粉。
这可不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东西,也不是应该出现在侦探身上的东西。。。。。。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突如其来的话语便打乱了他的思路。
“——组对四课的人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不是能随便凑热闹的场合!”
菅野听到了那近乎刁难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于是回过头去。
来者西装革履,头顶用胶精心打理过的秀,一副警界精英的做派。
“这不是白鸟警部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白鸟任三郎,刑事部搜查一课四系系长,和菅野一样通过了难度奇高的国家一级公务员甲等考试,顺利成为警察队伍中的“凤毛麟角”。
(注:这一类警官就是所谓的“职业组”,是未来的警察官僚。)
正因为两个人都是由考试遴选出来的精英,同期进入警校的他们成了最尖锐的对手,菅野过去在搜查一课的那段岁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和白鸟作对。
虽说白鸟的推理能力有待商榷,但是搞办公室政治委实是一把好手,因此,菅野完全可以想象到有朝一日白鸟被调入警察厅中枢管理系统的场景。
(注:这里的警察厅指的是坐落在警视厅旁边的东京警察厅,是负责管理全国警察的中枢机构。)
不过菅野本人并不热衷于升官加爵,所以他并不在乎自己最终能否爬到警察金字塔的顶端。
菅野向白鸟伸出手去,却被后者完全无视,于是也只好将手收了回来。
但他并不觉得尴尬,因为他早就料到白鸟会作此反应。菅野能向白鸟伸手执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外人看到也只会觉得白鸟小肚鸡肠。
“这里可不关组对课的事儿。”白鸟绷着一张脸,一副菅野欠了他十几个亿说什么也不还的样子,因为在他看来菅野完全是来现场捣乱的。
“我知道我知道。”菅野摘掉手套,摆摆手,“我的属下很不巧是工藤新一的狂粉,所以才会带他过来看上一看,放心,我不是来抢你们搜一的风头的——毕竟完全没有的东西要怎么抢嘛。”
菅野笑着嘲讽他道。
“你!”白鸟咬咬牙,“作为被搜一扫地出门的丧家犬,你还真有脸说这话啊!”
“庙小盛不下大佛啊。我要是还在搜一,系长的位子要几时才能轮到你?”
两人唇枪舌剑,寸土不让。
虽然菅野已经说过他不是来抢风头的,但十分了解他的白鸟可不吃这一套,他犀利的眼神里处处渗透着打量和怀疑,一副完全不信任菅野的表情。
他笃定菅野想要介入这次案子,现在就是来现场找理由的——或许很快他就会说这位大侦探卷入了和暴力团有关的事件,然后要求“协助调查”,到时候,他也就能在这轰动整个社会的案子里分一杯羹。
而这纯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鸟还是不明白菅野在乎的不是功绩,而是对警队的信仰。
菅野也知道继续留在搜一的地盘纯属自讨没趣,这次的事件本身就是他们搜一的活计,他一个组对四课的贸然闯进现场,真要较真起来免不了又要被钱行管理官罚写检讨,再加上死者是名震一时的侦探,附近已经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趁着还没有引骚乱之前,最好离这里远一点。
“无论如何,我已经欣赏完现场了,白鸟警部,这就告辞。”菅野收起笑容,摆出一副阴沉吓人的“阎王面”,扭头就走。
“快点走!别再回来了!”白鸟盯着菅野的背影,一副你不走我就一直盯着你的样子。
“替我向目暮警部问好。啊,还有一些忠告——这次的事件应该是他杀,可不是什么意外。联系死者的亲属,准备做尸检吧。”
“不用你来告诉我!”
菅野一点也不在乎白鸟的回应,他已经在考虑为什么工藤新一的袖口上会蹭上白粉了。
回到车上,坐在车后座上的原口依旧在那里哭哭啼啼,原本就因为见到宿敌白鸟而心情不好的菅野听到自己不争气的新人下属在那么多同僚面前丢人现眼,顿时急火攻心。
菅野能够理解原口佩服工藤新一极强的推理能力和缜密的逻辑思维,但是如同目睹至亲逝去一般哭泣不止可不是一名警察应该做的事情——难不成这偌大的警视厅离开一个小鬼头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原口。”
“系、系长。。。。。。”原口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语气也是可怜巴巴的,菅野是越看越来气。
“下车。”
“系长?”
“我叫你下车!”
原口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上级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于是他用手背抹掉眼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