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妆台前的朱煜闻言转过身,看着6晓芸冷笑一声道:“你没有当场抓住他杀人灭口的把柄,没趁机把李全拉下马?本王都已经告诉你怎么做了,你竟然还让李全从这件事里摘了个干净。呵,6晓芸,你就是这么扮猪吃老虎的?”
“要扮猪吃老虎前提得先是一头猪吧,本王看你连猪都不是!”
6晓芸没好气地白了朱煜一眼:“你就不能听人先把话讲完?”
朱煜冷哼一声,淡淡道:“你说,本王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我让王哲茂把李祁的尸体扔去乱葬岗,今天晚上让封炎在暗处派人守着,看李全会不会派人来偷李祁的尸体。”
闻言朱煜又是一声冷笑:“呵,本王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就这?李全既然能亲自动手杀了李祁,就绝不可能去乱葬岗偷尸体。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还指望他能被你来个当场抓获?”
6晓芸挑眉道:“这只是其一,我知道这条路未必行得通,也没抱什么希望,但也不得不防,万一呢。所以另一方面又让封炎去查李祁,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东西。”
朱煜面色清冷地看着她,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信。
“李全不是不肯承认‘刺客’是他的亲孙子吗,那我就将此人就是他李全亲孙子的证据送到他面前。”
朱煜声音这才缓和了一些,道:“李祁常常出入烟花柳巷,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还不容易,问几个和他相好的花娘,或是他养在庄子上的女人不就知道了?”
6晓芸扬眉:“嗯,有道理。”
而与此同时,左相任玉山在见了三皇子后,从三皇子府出来在马车上换了一身普通的直缀,马车绕道去了一间不起眼的酒肆后门,在那里换了一辆没有任何徽记的青布下人马车。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间民宅外,任玉山带上兜帽,看四处无人急走推门进去。
任玉山一见到屋内长身而立一身黑衣站在窗前之人,忙快走两步,来到黑衣人身后,恭恭敬敬磕头行礼:“参见主上。”
黑衣人回转身双手扶起任玉山:“任相何需多礼。”
任玉山不敢让黑衣人扶他,忙站起身道:“主上,朱煜现下已醒,据小女所言,朱煜此次遇刺重伤昏迷怕是有诈。”
黑衣人道:“除此之外,任小姐可还有打探到其他消息,比如二十万北府军?大军驻扎京外百余里已近两月,朱煜既然无事,他是否有什么别的想法?”
任玉山摇头:“小女旁敲侧击,想问问朱煜是否有意让北府军代替西山军机大营留在盛京城,但朱煜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此事自有那位安排。再多的,我们的人也打探不出来,安王府像个铁桶,半个人都安插不进去。”
黑衣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究竟是谁暗中派人刺杀朱煜,可有线索?”
任玉山摇头,就连朱煜自己的人都没有查到,他们又怎能查到。
黑衣人重重叹息一声:“罢了,朱煜若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刺客,又怎会将李祁这个蠢货送入大理寺。”
任玉山点头道:“皇上年纪越来越大,据说这段时间常常夜不能好眠。而太子和三皇子二人的夺嫡之争愈来愈烈。主上,我们还需早做安排才是。”
提起皇上,黑衣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声音里透着隐忍不住的战栗:“常常夜不能好眠,哼,他还敢好眠!我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血肉!”
任玉山一惊:“主上!咱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先挑起太子和三皇子的内斗,将朝堂搅乱了,我们的人才好见机行事。”
黑衣人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内心翻涌的怒火:“我心中有数,这几年辛苦任相了,你回吧。”
安王府,飞雪苑
江传去了一趟厨房,不多时厨房的下人送来了饭菜。
几人一看这屋内的样子,刚江侍卫又特意去厨房吩咐让他们备的那几个菜,个个都是一脸“明白生了什么事”的模样,噤若寒蝉,只“专心”摆饭。
6晓芸和朱煜二人一看这桌上的饭菜,齐齐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