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父皇上要想再动镇国公府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起码这次镇国公父子进京他不会再动他们了。
毕竟这支北府大军在他手上十年,全军上下从副将到百夫长个个忠心于他,父皇根本不知道虎符为何要上交,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因为父皇上再清楚不过,一块虎符并不能让他真正就把二十万北府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而北府军中他的几个心腹也会产生怀疑,此番,他不与军中将士商量,突然就把虎符上交了,此举定会在军中引起不小的震动,这种震动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入父皇耳中。
所以,这个时候,父皇左右权衡之下,就不敢贸然对镇国公父子行动,甚至还有可能拿镇国公父子手中的兵权来掣肘他。
也因此,才能形成三足鼎立谁也不能轻举妄动的局面。
从而达到暂时保全镇国公父子及6氏满门的目的。
但,这种保全也只能是暂时的。
毕竟除了他们两支大军外,盛京城外驻扎的西山军机大营也有十五万大军,加上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各州府也有驻军。
这种局面迟早会打破。
多么可笑,父皇又要用他,又忌惮他。
说穿了,他这个儿子与镇国公父子这对异姓之臣,在他心中没多大区别。
父皇既怕镇国公父子兵权过重,又怕失去了对他这个儿子的掌控。
说是皇家凉薄,就连父子兄弟亲情在面对那把至尊的椅子时,又能生出几分真情来。
朝中父皇任由太子和三皇子二人对垒,他们二人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怎能逃脱父皇的眼睛,但只要不危及大周江山,不触及他的皇威,父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随他们闹腾。
就连久不在盛京城的五皇子朱澹,父皇也命国师亲自教导带在身边,这几年跟随国师游历在外。
其容貌肖其母,温文尔雅,是一个拥有天人之姿,玉质盖华一般的美男子,与他的刚硬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而他呢,三个月不到便被母妃遗弃,屈指可数的见母妃的那几次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个时候他还庆幸父皇还常常来看他,也时常将他带在身边,那些宫人便也不敢怠慢。
五岁之前,他的日子还能称得上为日子。
然而一切的变故都生在他五岁生辰的那天,那次他穿着崭新的衣服,拿着木剑去找父皇,让他指点自己的武艺,远远地看到一身黑衣黑面的皇家暗卫和父皇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隐约听到“商贾”、“流落”等字眼。
可,他看到父皇的脸色阴沉得十分可怕。
他走过去时,父皇见了他,突然就一把打落了他手中的木剑,厉声让他滚远点,以后再不准出现在他面前,否则就杀了他。
自那以后,父皇看他的眼神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情,有的只剩下厌恶,那厌恶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而放大。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在父皇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父皇是动了要杀他的念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