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掏心!
双龙抢珠……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之中突然炸开一溜儿清脆、强劲的骨鸣声。
声音连贯得就像是放鞭炮一样。
“咚。”
厅堂房顶之上的人影,再一次落入了庭院之中,惊讶的上下打量高举着拳,全身僵直的陈胜:“大公子,你这就锻骨七重了?”
此刻陈胜全身的血气都像是失控了一样,在他体内疯狂的乱窜,带动肌肉剧烈的舒展、痉挛,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热气儿,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喷出来,几个弹指间,他全身皮肤就红得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
他想笑,结果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他使唤,眼斜嘴歪的像个智障儿一样。
想说话,舌头和声带也不听他使唤,只能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但这点小问题,完全不能影响他心头的兴奋。
七重了!
从三月初接触武道开始,已经半年了!
终于七重了!
太不……呃,容易倒是挺容易的,就是有点抓心挠肝。
毕竟,哪个男人不想像陈刀那样,一跃两三丈高,一刀劈出丈余长的刀气呢?
来人乐不可支的瞅着陈胜眼斜嘴歪的模样,呵呵的笑道:“挺着吧,俺去给你唤军侯。”
都是从锻骨期走过的习武之人,他们太明白陈胜现在这个状态的难受了。
不过没大碍,也就只是一个由外向内的转变过程。
他转身快步向着西厢房奔去。
不一会儿,只穿着一件里衣、还睡眼惺忪的陈刀,就从天而降,准确的落到了陈胜的身前。
他上前一打量陈胜现在的模样,而后就一掌轻轻落在了陈胜的肩头。
陈胜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微微一沉,然而后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缓缓自肩头融入他的体内。
他起先还心头一松,觉着有陈刀相助,很快就能收束好体内这些跟脱了缰的二哈一样的血气。
没陈向,热流的融入他体内之后,他体内的血气非但没有规规矩矩的老吃下来,反而像是脱缰了的二哈吃了一大把枸杞一样,折腾得越的兴奋了。
霎时间就像是周身的麻。。。
周身的麻筋都被触碰了一样,一下从脚指头尖尖,麻到了头皮尖尖。
陈守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刀:刀叔,你玩儿我?
“挺住喽!”
陈刀见了他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喝道:“煅骨七重乃是一个由外而内的关键时候,机会只此一次,你眼下挺得越久,后边开脉期的路便越好走!”
陈胜闻言,只得默默的一狠,拼命的叉开两条腿,拉出站桩的姿势。合上双眼……摆烂!
来吧,生活那就想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试着去享受!
触电似的酥痒麻意,越来越重。
中间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由内而外的针扎疼痛。
而从外看上去,就只见陈胜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彻底打湿了他单薄的里衣,顺着衣角落在地面上……
他的脸色,先是由白转慢慢的变红,再一点点变成酱紫色,面容肿胀得就像是被人逮着脸胖揍了一顿。
再从酱紫色,一点点的变白,一点点的缩小,直至白得就像是大病初愈的那种连透过皮肤都能看到毛细血管的苍白,连原本因为近段时间胡吃海喝略略变得圆润了几分的下颚线,都再度清晰了。
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这短短的一炷香内,瘦了一大圈儿!
但至始至终,陈胜都逼着双眼,紧咬牙关,一声都没吭!
连陈刀见了,都不禁连连点头……陈胜的心性和韧劲儿,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眼瞅着陈胜的身子骨即将要撑不住了,他就徐徐收回内气,罢了手。
这个取巧之法,并不罕见。
军中的锻骨老卒在突破七重之时,只要人缘没有差到猪不叨、狗不啃的地步,都会有气海境的军侯校尉出手,以自身内气助其扫平开脉关隘。
这个法子也不存在说什么越短越好、越长越好之类的说法,纯粹是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