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宫。”
回到家,刚坐在床上,胡鸾飞就明确的表示自己的要求。
戚司辽掀了掀眼皮,试探道:“也许戚司礼并未打算放弃你,你确定要舍弃荣华富贵守着这片鸟不拉屎的封地过一辈子?”
胡鸾飞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远在万里之外都能招人惦记,再回宫,恐怕小命不保。”
他沉默片刻,起身去厨房端来热水,拧了湿毛巾擦拭她身上肮脏的地方,轻声道:“你我并非寻常百姓家,鸾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可是,咱已经被贬至此,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
他说:“只要本王还活着,朝廷就不会善罢甘休,一是为了国都着想,二是因为戚司礼有隐疾,若他哪日驾崩了,即使本王不想当皇帝,其他想坐上那位置的凤子龙孙都会想方设法拉拢本王这张金牌。”
胡鸾飞焦急地抓住他的手,“你拒绝不就行了?”
他摇头叹声:“国都是祖辈牺牲了千万士兵才打下来的江山,若有朝一日真到那一步,本王不会眼睁睁看着它没落。”
古来征战,开拓盛世或保家卫国,唯有厮杀过的人方才明白一沙一土来之不易。
她何曾不知道每一个将士的重要性,只是,没曾想过作为家人,原来心境是这般的沉重,既光荣又提心吊胆的…
“躺会儿吧,本王给你弄些吃的。”
“嗯。”
想再多也没用,谁叫他们身份不简单呢?
等戚司辽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满目愁殇的胡鸾飞已经在空间里边草草洗了个澡,泡着溪水,身上的疼痛感消失,皮肉伤也迅愈合。
她出了空间也没浪费时间,把在集市上买的半袋高粱倒进木桶里用溪水泡着。
天蒙蒙亮之时,趁太阳还没升起,便早早前往坡地那儿撒下种子。
另外的玉米也随着撒在了旁边的坡田上,经过空间溪水的浇灌,以肉眼见长的度了芽。
胡鸾飞收起锄头,准备打道回府,远远的就看见戚司辽带着一群人过来。
他随手指了指她所站立的位置,那一群年轻壮实的男人便扛着锄头下地开挖,有的拿簸箕把石块挑走,有的负责垒田埂。
看样子并不是在修河道,而是在打造农田。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见他走来,胡鸾飞意外地问。
戚司辽接过她的锄头,拉着她的手朝家的方向回去,边走边说:“如果咱家也有大米,你就不用再费高昂的银两去别人家买了。”
实际上,他担心她会遇到和昨天一样的事故。
胡鸾飞微眯着眼,看着脚步轻快的男人,嘀咕了一句:“还以为你心疼我跑那么远去采购呢,原来是嫌弃开销大。”
“……”
他没有回话,而是撇开话题说另一件事,“最近几天本王要进山一趟,你在家好好歇着,远的地方不要去了,待本王回来,再陪你去不迟。”
“进山干嘛?”
“打猎。”
胡鸾飞一听,顿感不妥,“眼下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那个野兽吧,呃…”
他没有多余情绪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此时是春天呢,春天…
又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
他微敛着眼帘,眼睛深邃又沉凉,对于她的问题,冥思小会儿,终是摇了摇头,“你直说。”
呃…
这种荷尔蒙分泌吸引异性前来交往结合的事让她一介女流怎么说嘛!
“要不,我带你去看?”
话音刚落,胡鸾飞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说都不好意思说,咋好意思带人去看?
天啊!
让她挖个洞钻进去吧!
她羞得满脸通红,刚抬起眼来,就对上他的目光。
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相处,她基本是摸出他每个眼神的含义了。
这一眼,怕是以为她要搞什么鬼。
“照你的状态来看,本王猜得出一二。大型野物暂且不猎,山鸡、野兔等都可以打回来塞塞牙缝,运气好的还可以抓回来养着。”
清润的声音低沉、匀,听得胡鸾飞的心扑通一声,似掉进了温柔乡里,一直温温暖暖的,直到他松开她的手转身进入猛虎山,她这才摸着心口回神,“王爷,隔壁请吃满月酒…”
“本王掐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