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环顾,目光落在玉玲的食盒上,她养尊处优,十指尖尖,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他漠然地扫过自己疼爱到大的女儿,心中颇为不满,“你是玉府嫡出大小姐更是皇上的妃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尊贵无比。可是你为了柴房里的罪人洗手作羹汤,把自个伤成这样。我与你娘疼爱你多年,而今你变了,不曾第一想到父母,养你多年还不如那两外人,真真寒了爹娘的心。”
“爹…”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儿。滚回去!”
玉玲手中的食盒被玉臻夺走扔了出去,砸在小竹子下的石头上,汤汤水水散落一地,更把玉玲的心给伤透了。
她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拾起残羹,“爹,女儿感激您培养,感激您多好疼爱。只是…”
她回眸望着玉臻,一字一顿问他:“女儿无非是您向上爬的梯子,哥哥才是您的掌上明珠。”
玉臻不悦,斜眼睨她。
玉玲抓了一碎片站起,抵在颈侧,“爹,放了战王妃与费璃。”
“你威胁我。”玉臻双拳紧握,“你以为我会怕?”
玉玲一只手抚上小腹,“你会,我若死了,您和表姑的计划落空,你们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呵!”玉臻不屑嘲讽:“你以为玉家仅有你一个女儿?”
“我这孩子已有两个多月,你们来得及吗?”
玉臻气急,却又拿她没法,只得命人打开柴房。
有光闯进,胡鸾飞恍惚了下,见着几人进来,一把拽起她二人起身。
倏地,一道寒光闪过,碰到胡鸾飞手臂的家丁立刻高声哀嚎,他的手,不断滴落着鲜血。
柴房昏暗,角落里隐隐走来一抹高大的身影,握着剑,缓缓出现在光中。
胡鸾飞屏息敛声,盯着来人一举一动,她快要撑不住,在见到来人那刻,终于忍不住朝他倒去。
“王爷…”费璃讶异。
戚司辽将胡鸾飞抗在肩头上,只丢了两字给她,“跟上。”
临到门口处,睨了眼玉玲,“你也跟上。”
玉臻不满,却喉间一紧。
“再动,身异处。”戚司辽的冷剑往玉臻颈间贴上一分,“太后也救不了你。”
玉臻凝视着那双眼神犀利的眸子,下意识屏住呼吸,“你若杀了我,战王妃必死无疑。”
冷剑在玉臻的颈边划出血痕,戚司辽冷冷一笑,“是吗?本王不信。”
他笑如地狱般令人生寒,冷剑往下,毫不犹豫砍去玉臻的右手。
战王的剑,削铁如泥。
玉臻的右手落地,血溅三尺,他捂着伤处仰天痛嚎。
无边静谧的暗夜中,战王如嗜血的修罗,挡他路者,杀!
“爹…爹!”
戚司辽刚移开步伐,站在他身后的玉玲惊悚地看见地上的断臂及她父亲痛苦的样子,自她父亲身上流出的鲜血缓缓湿了她的绣花鞋。
她尖叫过后,两眼一番昏厥了过去,跟着她昏过去的还有费璃。
戚司辽无情道:“本王倒是忘记你不经吓。来人,把玉贵姬带回王府。”
“咻咻咻”几个人从屋顶飞下,一人抱起玉玲一人抱起费璃跟在战王身后,另外的人在前边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