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氏成为妾室之后,陶姨娘总是故意去找茬,贺氏越是避让,陶姨娘越是针对。
这三五天,贺氏不知道被针对了多少次,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闹到云初这里来了。
“还请夫人为妾身做主。”贺氏低着头,“陶姨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花钱买通了妾身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丫环婆子……”
陶姨娘不慌不忙开口:“夫人有所不知,谢府人人都知道贺姨娘是从下人摇身变成了主子,人人都在背地里议论贺姨娘,妾身和贺姨娘共同伺候大人,也算是姐妹,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于是花点银子,让那些丫环婆子闭嘴了,我这是为了贺姨娘好,贺姨娘怎能在夫人面前告我的恶状呢。”
贺氏气的胸口疼。
从她住进碧荷园之后就没安生过,不是池子里的死鱼藏在被子里,就是屋子里的灯烛都坏了,亦或是吃食出了问题……她暗自留心才现,原来伺候她的两个丫环,两个婆子,全都收了陶姨娘的银子,故意折腾出这些事情来。
她谨记着谢景玉的吩咐,不能再生事,所以她死死忍着。
直到今日一大早上,伺候的丫环竟然将她的梳妆匣子给偷走了,那里头没钱,是娉姐儿安哥儿惟哥儿的胎和乳牙,她一直收在身边,现在却被丫环给弄丢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来请夫人主持公道。
“夫人……”贺氏深吸一口气道,“其他的妾身都不说了,只想让陶姨娘将那匣子还回来。”
一听这话,陶姨娘就不干了,大哭道:“夫人,妾身一心一意为贺姨娘着想,她却诬陷我偷窃她的匣子,自打我怀有身子之后,大人不知给我送了多少饰,谁惦记她那个匣子,夫人,妾身真的没有偷东西,还请夫人为妾身做主啊。”
云初拉着陶姨娘的手,温声道:“别哭了,小心动胎气。”
陶姨娘呜呜的哭,偷偷给了身边丫环一个眼色。
那丫环立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伺候贺氏的小丫环跑进来道:“夫人,贺姨娘的匣子在床下找到了,应该是贺姨娘自己藏起来却忘了地方。”
陶姨娘哭的更加凄惨:“好一个贺姨娘,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以德报怨她还不满意,竟然还故意演这一出戏来陷害我偷窃,夫人,妾身真的冤枉……”
云初的唇角扯了扯。
这陶姨娘的演技真的太拙劣了,也就只有她愿意配合做戏,换成别的当家主母,陶姨娘这做派早被罚了。
她轻轻拍了拍陶姨娘的手,看向贺氏,冷声道:“贺姨娘,你从前谋害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整个谢家都不跟你计较,还让你成了主子,你却不知悔改,再次对陶姨娘下手,若陶姨娘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你该当何罪?”
贺氏才是真的冤枉死了,她忙为自己辩解:“夫人,妾身……”
“好了,不必多说了。”云初打断她的话,“接下来三个月你的月例钱直接给陶姨娘,就当是给未出世的四少爷压惊了。”
贺氏不可置信。
姨娘一个月二两银子月例,她现在就只有这一份进项,全部给陶姨娘了,她用什么?
可对上云初毋庸置疑的眼神,她就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夫人很明显是偏袒陶姨娘。
从笙居出来,贺氏有些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求助自己的三个孩子。
谢景玉扇了她一耳光,明显对她不耐烦,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她的兄长贺旭,前几天被老太太打了一顿扔出去,也是个靠不住的混账东西。
她记起来了,还有一笔钱在贺旭手上,足足二千两银子,有了钱,就不信那几个丫头婆子还向着陶姨娘。
想到这里,贺氏匆匆朝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