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眼含着泪花对着吴老六夫妇说:“叔、婶,谢谢你们二位,谢谢你们能够收留我,对我们这两个多月来的照顾。”说着眼泪滴在了面前的粥碗里。
“晓儿,傻丫头,我跟你叔叔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说高兴,所以今天我们一起做好的饭给你送行,不是撵你走的意思。再说了,无论以后有没有人来接你走,这里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可以照顾你,知道吗?”吴老六媳妇抚摸着马晓的头说着,并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了她的碗里。
经过一夜的彻夜无眠,知道早上才睡着的马晓早上明显的起不来了,吴老六刚想叫醒她,被媳妇给拦住了,“肯定昨晚上想的太多没有睡好,让她再睡会儿!”
“那一会儿如果来人了,多不好看啊!”吴老六说,
“你放心,哪有大早上就来接孩子的?怎么也得中午后。”吴老六媳妇儿乐呵呵的说。
“还是媳妇想到周到,让她睡吧!养足了精神来接的时候也好看,说明咱没有亏待娃。唉!这两个月来,我倒是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孩子了,也不知道她家里人以后还让不让她继续来,以后想了怎么办?。。。。。”吴老六默默地抹着眼泪出去了。
果不出吴老六媳妇所料,直到中午大家吃饱饭了,才听到门口有汽车的声音。马晓听到声音后放下碗筷飞快地跑到门口,远远的看着来了一辆吉普车,期盼的眼神望着它渐渐的驶近,眼睛直直的盯着车门,等车子完全停好,从车上先下来的是警察小王,“马晓啊!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小王便说着话边从车里面提出了礼品,而另一侧的车门也打开下来了一个警卫模样的军官,走到马晓身边蹲下身体对她说“你是马晓是吗?你爸爸忙,让我来接你。”说完就伸手领着马晓往屋里面走去,后面跟上了一个大头兵抱着满怀的礼品。
小王领着来人进入吴老六的堂屋,这时候吴老六媳妇已经收拾完了碗筷,俩人站了起来迎接。小王忙上前介绍给吴老六说“吴老六啊!这是***军区旅长马奎的警卫小李,今天代表旅长来接走马晓,本来旅长要亲自前来的,但碍于军队干部的管理和工作的繁忙不能前来当面道谢,望二位见谅!”小王说完,小李马上向前一步立正姿势、一个标准的军礼,吴老六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还礼好了,也马上学着来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吴老六同志,我代表全旅官兵感谢你!”说完双手握着吴老六的手再次感谢。
虽然吴老六夫妇有点儿不舍,虽然马晓期盼了好久才来人接她回家,但这时候她也不舍得离开了。没有再多余的话语,小李留下带来的礼品带着马晓就上车了,吴老六媳妇忙说“等等。。。。”就跑回了屋里,用手帕包好了6个煮熟的鸡蛋又跑了回来塞进了马晓的手中。汽车动,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望着离开的吉普车,满眼含泪的吴老六媳妇又飞奔着追了上去,一边跑一步喊着马晓的名字,虽然车是走得慢,但也不是行人能追上的,最后少不了瘫倒在地上。
马晓没有再回姥姥家,而是让汽车载着经过两天的时间直接去了部队,在部队里面的学校上学,由警卫员小李接送和照顾,爸爸马奎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半夜马晓睡着的时候。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自从被胖女人抱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妈妈,每次等着想问问爸爸的时候,每次等着等着自己就睡着了。有时候她感觉到妈妈死了,自己的思路也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推论出来的如果妈妈还活着,妈妈肯定会想自己的,肯定会来看她的;即便是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也会想自己来看望自己的,只有一个理由,妈妈死了。
转眼间,5年过去了,马晓在孤僻的性格挟持下上到了初中,一次秋天的周日上午,爸爸回来得特别早,手里拿着新买的肉、白条鸡等好多的好吃的,“马晓,马晓”“哎!爸爸,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单位刚演习完成事情不多,我休息半天,我想跟你去看看你的叔叔婶婶,你觉得可以吗?”马奎眼睛盯着马晓的表情,生怕她不乐意似的。
“哪儿个叔叔婶婶?”马晓疑惑的说,在这里她除了小李叔叔熟悉,但是刚刚退役走了,现在换成了小孙叔叔,其他的好像没有她称呼叔叔婶婶的人了。
“就是五年前收留你的吴老六夫妇啊!”马奎眼睛还是盯着马晓急切的说道。
“哦!是吴叔叔,好啊!我都五年没见他们了,我好想他们啊!”马晓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准备一下,我叫小孙安排车,我们马上走!”
“爸爸,我能不能求你多买点儿礼物,叔叔家生活好困难的。”马晓很是沉重的说道。
“放心吧!车里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有部队建军节的福利我都给他们带上了,正好我去a省开会路过你叔叔婶婶那里,我跟你一起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当面谢谢他们。”马奎说着自己满脸的愧疚,自己转身离开去换了常服。
爷儿俩高高兴兴的坐在去往a省的国道上,晃晃悠悠的车子上马奎刚刚醒来,看到马晓在出神的望着远方,问道“晓儿,想什么呢?”
“爸爸,我虽然想叔叔婶婶,但我更想妈妈。”憋了这么多年的马晓实在忍不住地又一次问向马奎。
马奎低头沉思了良久,抬起头坚强的对着马晓说“晓儿,我一直想告诉你,都是因为你小,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妈妈在你被人抢走得时候伤心过度,联合所有可以帮忙的人在村落手边找了半月实在没有找到你,最后跳河自杀了。”
“啊!。。。。。。呜呜呜”听到妈妈消息的马晓虽然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能知道确切消息的时候还是一时接受不了,痛哭流涕在所难免。一路走了两天,马晓哭了一天,到了晚上住进军区招待所的时候马晓才止住哭声休息。
车子停在吴老六门口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马奎带女儿在镇上刚刚吃完午饭到派出所寻求帮助,就这么巧的碰上了执勤回来的小王,还是得麻烦小王上车带路去的吴老六家。
“****军区司令部送来礼金2oo元,按照规定退回,客人执意不退,军功章8枚,按规定收下。”这时候司仪的声音再次把马晓与柳青从回忆中拖了回来,马晓立马拉着柳青往外跑,边跑边说“估计是我爸亲自来了。”
等到马晓、柳青来到门口,迎面碰上住着拐杖慢慢悠悠的往这里走来的马奎,见到女儿和柳青笑嘻嘻的说,“怎么?我外孙结婚还不告诉我?还得我自己打听到的!”,一点儿也看不出一位曾经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样子。
“爸,不是你身体不好嘛!我想他们结婚后到你那里去一起多住几天。”马晓赶紧解释道。
“姨父!”柳青立马认出了马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