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应诺,上前掏出银针,摆手极快的扎了几下,就见周嬷嬷身子一抽,两眼睁开。
“周嬷嬷醒了!”梁小楼可不会许她装死,伸手用力擒住她粗肥的手腕,略一掐算,便大声喊,“嬷嬷你这病得可不轻啊!再不瞧好,过不了今年,便要没命了!夫人,快将她挪出温府为妙!”
周嬷嬷原本又想闭上双眼,听小楼这么一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撅了起来:“夫人,莫听这小妮子瞎讲!老奴已经在百济堂开了方子,几副药就能好!”
见她不打自招,梁小楼反而笑了:“若我没猜错,周嬷嬷可是常有浮肿消渴之症?”
“是又如何?”,周嬷嬷梗起脖子,“百济堂可是百年老字号,一副七味白术散,可是别家医馆根本开不着的神药,根本不用担心老奴身子好不了!”
小楼又问:“一副七味白术散,其中少说也要配上一钱上等人参,如此金贵的方子,嬷嬷可要花上不少银两,难怪房中存着那么多银子!”
“你胡说!”,周嬷嬷眼珠一转,“那些银子都是老奴这几十年存下的养老体己,都是夫人仁善赏下来的,不是贪墨!”
“是么?若是那七味白术散如此神奇,那为何嬷嬷的面部浮肿,近来越严重了?听二小姐房中小丫鬟说,嬷嬷近来可是吃的很少呢。”梁小楼说罢掐了掐周嬷嬷手腕,只见掐痕深陷,许久都不曾复原,“浮肿如此严重,可见那药虽然金贵,也延不了寿啊!”
“这……”,周嬷嬷满腹狐疑地看了梁小楼一眼,原本只当她是个来客居的小娘子,哪知对方问话竟如此犀利,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小姐小小年纪,莫非水平竟过了百济堂那前朝御医传人?”
梁小楼再不理她,而是转身朝温夫人行了个礼:“夫人,请恕小楼方才失礼了,不过周嬷嬷这病,确实有些严重了。”
温夫人摆了摆手:“此事已经十分明了,小楼你无需忧心。”
她有些疲倦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严肃中带着怒气:“周嬷嬷原本的体己银子,大部分早就给你侄子婚娶花光了,如今又每日要吃人参,想必从杜姨娘这里得了不少银子,连品荷满月宴的礼物都给拿了去。这枚黄金锁,是我娘家兄弟所赠,他知晓我一直想要个女儿,见得了品荷这个大闺女,就命人捎了来。一番好意,竟给你这个贱人转头赠给这老奴!”
她伸指指向杜姨娘:“罚你三月月例,半年闭门不得出!”
杜姨娘哀婉哼了几声,只能拜服。
“至于周嬷嬷,”,温夫人沉声,“毕竟是我娘家来的老人了,连同你那侄子一家人,都送去郊外庄子上做活吧!”
周嬷嬷的侄子在府中,担任的可是颇有油水的职位,这下全家又被打回原形成了庄户人家,闻言周嬷嬷只得拖着病身又大声哀嚎求饶起来。
温夫人一言不命人将她抬了下去,又转头看向品兰:“兰儿这次受了大委屈,这样吧,我身边的秋山还算稳重,今日起拨去你房中,辅助你打理事务。”
秋山平日里帮温夫人打理财物妆盒,能刺绣会算账,极为精明能干,以后就是品兰的陪房。……
秋山平日里帮温夫人打理财物妆盒,能刺绣会算账,极为精明能干,以后就是品兰的陪房。
品兰那双秀美杏眼中,再次盈满泪水。
这边厢用过午饭,小楼换上男装,依照约定,来到大公子温东相院中。
后者正摸索摆弄着几样精致针具,听说见小楼到了,招了招手:“小楼你来,这些是上次你预定的器具。此物到底如何用,你先给我讲清楚。”
梁小楼见到那仿似后世自己常用的金针套拨工具,心中大喜。
她想了想,随手摘下一颗葡萄,塞入双目失明的温东相手中。
“敢问大公子,若要拨开这果皮,又不让内里果肉破损,该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