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警员们埋头干活,没有理他的问题,郑民又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的计划哪里有纰漏?”
他语气充满波澜,固执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就想知道哪里做错了,记录在错题本上,下一次好改。
“不会告诉你的!”警方冷冷一笑。凶手的错题本最好没有完善的那一天!
“你打算几点动手?”
“化个妆,两点出门,三点动手。”郑民老实交代。他就算编谎言也没用,他日记里详细写了他的犯案思路。
“我看你一开
始只是要钱?那你后来为什么要害人命?如果你今天晚上动手,你会杀了那个女户主?”警方这样问,郑民似乎被问住了。
他无法解释,在第一次行动中,最初他的想法还是很纯粹,只是要钱,后来看到受害者装睡,后又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时,他的心态变了。那种轻易掌控别人生死的强大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警员的目光极具穿透力,郑民的眼神略微飘忽。
这下不用问了。
郑民确实有这颗心,这下案件性质变了,警察把他带走。
同时众人心里也惊讶,郑民的口供与报案人说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看出凶手心底秘密、下一步行动,宛若开了天眼的人吗?
可是——这可能吗?
众人心脏怦怦直跳。
另一边刑警队放了假。
其他警员离开了,秦居烈交接了陈莎莎案后也驱车回家。他回到自己公寓。他年轻时候不要命,几次生死搏斗,获得了不少赏金和上级的夸赞,攒够了钱,再加上秦父秦母的资助,就买了一套距离市中心极近的公寓。
这套高层公寓不算豪宅,不过有高级落地窗,地段较为优越,交通也方便,还有一套健全的安保系统,远眺能把江州市沿江一带美景收入眼帘。夜色降临,更是能俯瞰一片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
室内大是大,三室一厅一书房,不过整体空荡荡的,没有多少活人居住的气息。
更是因为半个月没住人了,室内浮了一层淡淡的灰尘,秦大队长熟练地拿出吸尘器。
他完美地沿袭了警校一些习惯,拧了抹布擦拭桌椅、洗了警服外套去晾干。
对面那层公寓不知道有没有偷窥狂,如果有,用望远镜看到一身正气的黑色锃亮制服和蓝色衬衫,估计要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跟其他人放了假只想在家里躺尸不同,秦居烈清理了灰尘,打扫了起居空间,才进浴室冲了澡。热水洒下,水雾升腾,镜子中的男人有英俊五官和浅色的薄唇。水流顺着薄薄的眼皮而下,男人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思考这一段时间的案件。
他垂眸,敛了一切凛冽,仿佛陷入了深思。
细密的水珠分布在他匀称的脖颈处,从打湿的头发落下。花洒下是成熟男人的身躯,身高八尺有余,要肩膀有肩膀,要窄腰有窄腰,平时隐藏在朴实无华蓝色制服下看不出来。比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几分桀骜,男人这些年气质有所改变,更趋向内敛沉稳,像酿酒一般越酿越醇厚。
未成年人get不到,说不定还会哭着来一句,警察叔叔帮帮我。成年人只会觉得这一切刚刚好。
可惜江州市局刑警队普遍阳盛阴衰,没有人能好好欣赏。
就在这时,洗手池上的手机“嗡”地一声震动,开始唱歌。秦居烈睁开眼,目光倏地望去,久久盯着手机。放假时候收到电话,是个人都要咯噔一声。
秦居烈也不例外,唇角一抿,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同事。他接通了,语气很平静,像淬了冰:“我记得,才放假不到半天吧?”
电话那头被噎了一下,半晌哭诉着:“没办法秦队,又出事了,公园有人死在了吊环上,局里要求刑侦队到场。”
“是意外?”真有命案另当别论,秦居烈问。
“现在还不清楚,法医鉴定可能是意外,死者挑战高难度动作后失误,把自己摔死了,我们一开始打算当做意外结案。可……当初那个报案人寄了一幅画,说这不是意外。”
报案人?
秦居烈锋利的眉头一下子皱起,这下不用说了。他披了浴衣走出浴室,抓起一件方便外勤的衣服。
“我现在过去,你把案发经过详细说说。”
“好,事情经过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