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岛脾气还是不错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人也挺有礼貌,不像潘孝义那样骄傲自满。
他把医书放桌上翻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落笔前还征询了白芥穗,问她可不可以在上面做笔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落笔圈出了好几处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他不仅把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了,还在旁边注明了正确药方,省得他一一解释了,大家自己看就能看懂。
神岛在写的时候,大家都围在旁边,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神农本经》里面记载的药方吗?”
“还有这个药物炮炙,不就是《炮炙大法》里面的。”
“这个眼疾的方子,我在《眼科秘书》里看过。”
不怪神岛写的药方眼熟,他写出来的几乎都是中医书上的内容,其中还有部分医书药方早已经流失了。
今天出现在神岛手下,无法不让他们感慨万千,愤懑至极。
神岛改了几个方子就停笔了,他的任务不是帮白芥穗改药方,而是让白芥穗看看,什么才叫合格的药方。
潘孝义:“看到了吧,神岛先生这个才叫良方,你下来还是多研究研究吧。”
不愧是个合格的发言人,神岛都没说话,他先发言了。
白芥穗瞄了一眼神岛写的东西,心里了然的笑了笑。
“诚然神岛先生熟读众多医书,对各类古法药方烂熟于心,写出来的药方和医书里别无二致,但如果我编写的药方治疗思路和古人都一样,没有新鲜的药方和治疗思路,那编写医书意义何在?不是每一个病人都会规规矩矩的照着医书来生病,仅守着古人留下来的医书是不够的,要不断的创新和改良,去适应更多的不同的患者。”
黄副会长大赞道:“可不就是,抄药方谁不会抄,难得的是治病的思路。”
潘孝义和神岛叽里咕噜交流了一通。
“创新也要有意义,但你的创新和改良没有任何价值,你列举出来的部分病案,现有的药方都能解决,完全没必要用你们创新优化的治疗思路和药方。”
白芥穗懒得多费口舌:“辩论太浪费时间了,你跟神岛先生愿不愿意来试试看,看到底是你们的治疗方案快,还是我的治疗方案快。”
潘孝义又和神岛交流了一阵。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们神岛先生愿意配合,你想怎么试?”
潘孝义看起来比神岛还要自信。
白芥穗打量着他,微笑道:“那就你当样本吧。”
潘孝义傻眼了:“我?我怎么当样本?”
“当然是我跟神岛先生分别给你看病,然后各自出自己的治疗思路和药方,看看谁见效更快。”
“可我又没病。”
“有没有病看过才知道。”
潘孝义迟疑着,又向神岛征询意见。
神岛也诧异的看过来。
“他们岛国的中医不擅长望闻问切。”徐则低声跟白芥穗解释说。
白芥穗不由得好笑:“不会望闻问切算什么中医。”
不过这个神岛倒也不是一点不会,至少他还是应战了。
现场的中医大夫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走向,但是都不由的为白芥穗捏了一把汗。
双方的具体实力尚不明确,一个是远在海外的百年传承人,有不俗的成绩和名气;一个是今天才露面的新人,可编写的医书可圈可点。
从内心出发,他们当然是希望白芥穗赢这一局,因此才会紧张。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一人号一只手,然后交换。
神岛的速度明显比她慢很多,需要她等三四分钟。
第二只手切脉结束后,白芥穗就没有等神岛了。
她也不怕被神岛听到自己的诊断结果,当场就和潘孝义沟通道。
“你是一直都在岛国生活是吗?”
“我从小就和父母移民过去了,现在也有了家室,当然是在那边生活了,说实话这都是我近五年来第一次回来。”
“你应该也很喜欢他们当地的饮食吧?”
“中餐太油腻了,重油重盐不健康,做完饭油烟也重,很多配料还有不少添加剂,我们一家人都不喜欢吃中餐,只有陪客户和亲戚朋友吃饭的时候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