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累到不想多说一句话:“替我更衣吧。华娘,烦请你去在我殿里点个炉子,今日我换下来的衣物,全都烧了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了。”
活人烧衣是大忌,她这一说让两人大惊,连忙问道:“殿下,您究竟怎么了?您可别吓咱们啊!”
秀梨已经利落地给她盘起了头,因为帝姬前天才刚洗了头,今日必然是不要再洗的,但帝姬命她卸了自己的钗环,说连头都要洗一遍。
直到几件外衣、中衣剥落了下来,桂姑姑和华娘才知道婠婠要烧衣的缘故。
——她双腿之间一片污浊痕迹,还有男人情难自禁时留下的指印。
华娘为是乳母的缘故,身份比一般的嬷嬷女婢们要贵重些,是有头有脸的奴婢,在皇帝和皇后面前也说得上几句话的。
三年前她老父老母接连亡故,又没有别的兄弟姊妹帮衬,所以皇后听说了之后特给她准了三年的治丧假,让她在宫外待了三年。
前几日她才回到荣寿殿侍奉,故而并不知道晏珽宗和婠婠的那些事情。
只是她是有过男人生过孩子的妇人,比桂姑姑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见识的还多些。
甫一见到那些液体的痕迹,华娘顿时如天塌了一般跪倒在地,低声啜泣着:
“我的苍天呀,殿下,殿下我的殿下!是哪个挨千刀死不足惜的畜生、是谁污了您……奴婢、奴婢竟没能护住您,还有何颜面去见皇后娘娘啊!”
尤其是帝姬一脸疲态,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必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华娘的第一直觉就是有人玷污侮辱了金尊玉贵的殿下。
桂姑姑在这件事上知道的比她多,虽一样痛心,但是又有点在意料之中,并不十分惊讶,她褪下帝姬的小裤,扶她进了浴桶,低声问道:
“殿下,昨夜您见了红了吗?”
热水升腾出一片雾气,婠婠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就只是你们看见的那样,我没事。他没动我。”
她泡在水里,桂姑姑给她搓洗着长,许久之后缓过神来的君婠才和她说起话来:
“昨晚我被他带到顺心殿的寝殿里去了。他手里有大哥哥的信,更重要的是他有能和大哥哥传递书信的手段。我怕他,只能顺从了。”
她说的很简单,但桂姑姑都明白,很快便猜出了她的意思。
“姑姑上回教我的手段,确实管用。本来他似乎很兴奋,我怎么哭都没用,后来我便寻了个由头同他撒娇,他果然没再做下去。”
桂姑姑拿着象牙梳的手顿了顿,心疼眼前的殿下,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昨天清海侯夫人领着女儿入宫给我母亲请安的事情,姑姑也听说了吧。我母亲打人回陶家去问,可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如今是怕我外祖家也受了牵连,被他掣肘。”
她点了点头:“殿下宽心吧,无论如何,您的外祖家总是要帮着娘娘和大殿下的。”
沐浴的时候婠婠才现自己胸口的雪腻上面似乎有被人啃咬过的痕迹,但她心神俱疲,无力多思。
给她擦洗身体的时候,桂姑姑一副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模样,君婠不想去猜她心中在想些什么,直说:“姑姑有话就直说吧,我累了。马上便去休息,今晚的晚膳不必为我准备了。”
月桂叹息,试探性地劝道:
“奴婢只说蠢话了:既然殿下昨日已然用虚与委蛇的法子暂且保住了身子,恐怕那人心中,必定觉得殿下对他、对他……殿下日后不若就这么装下去吧,暂时给他些好脸色看看,或许还能放松他的警惕。
为了您,也为了大殿下在外面的安危和皇后娘娘。殿下昨夜已让他如此玷污,若是今日再瞬间翻了脸,那您昨夜受的苦岂不都是白受了?”
君婠慢慢地道:“姑姑的话,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