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仍旧很嘈杂,但人少了不少,总比一楼待着舒服。
靳舟带着杨时屿来到刘永昌对面的沙上坐下,刘永昌显然没想到靳舟还会带着人上来,第一时间便打量着杨时屿,问靳舟道:“这位是?”
说是介绍两人认识,但靳舟其实没想着暴露杨时屿的真实身份,更懒得从头讲起他和杨时屿的关系。
他大喇喇地靠在沙椅背上,一条胳膊搭在杨时屿的身后,随口说道:“是我马子。”
说完之后,靳舟也没有看杨时屿,但他隐隐感到身旁射过来了两道死亡射线。
刘永昌诧异地问:“怎么看着不像?”
“确实不像。”靳舟知道刘永昌为何诧异,因为杨时屿跟他那些宝贝儿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身高高了点,但没关系,躺到床上都一样。”
刘永昌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递给靳舟:“行,你喜欢就好。”
靳舟可以拒绝保安递过来的烟,但刘永昌的面子他不会不给。他动作娴熟地点上烟,只是在刘永昌递烟给杨时屿时,他还是伸手拦了下来:“刘哥,他不抽烟。”
刘永昌露出一副稀奇的表情,把递出去的烟转而叼进自己嘴里,吐字不清地对靳舟说道:“男人不抽烟,活得像太监,怎么不教一教?”
靳舟顿时觉得好笑,人家法官当得好好的,他去教人家抽烟,怕不是吃饱了撑的。
想到这里,靳舟终于转过头去看了杨时屿一眼。
还好,比他想象中平静。
“你想学抽烟吗?”酒吧里的音乐开得很大,靳舟不想再扯着嗓门说话,索性凑到杨时屿的耳边,轻声低语。
鼻尖钻入了好闻的洗水香味,在这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显得异常清。
靳舟逮着机会深吸了一口气,然而这时杨时屿突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问:“你教我?”
两人的鼻尖离得极近,害得靳舟刚吸进来的那口气,愣是卡在胸口不敢呼出。
杨时屿懒洋洋地睁着眼眸,视线聚焦在靳舟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两把小扇子,挠得靳舟的心底直痒。
靳舟愣愣地看着杨时屿,一时间完全忘了呼吸,而就在他憋得快要大脑缺氧时,对面的刘永昌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给他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你们慢慢聊。”刘永昌拿着了起来,“我有个朋友叫我过去,待会儿王大荣来了,我找人通知你们。”
刘永昌带着陪酒的美女一起去了单独的包厢,卡座里只剩下靳舟和杨时屿两人。
靳舟莫名觉得有些闷热,他拉了拉本就宽松的领口,问杨时屿道:“你真要学抽烟?”
“我疯了吗?”刘永昌一走,杨时屿立马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这样子,刚才在刘永昌面前,他是故意装作平静,给足了靳舟面子。
“不学就不学呗,凶什么凶。”靳舟抖了抖烟灰,下意识地把烟嘴送到了嘴边,但见杨时屿突然拧起了眉头,他只好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行行行,我也不抽。”
真是难伺候。
然而即使靳舟自觉灭了烟,杨时屿的脸色也并没有好转,板这一张脸问:“你刚才叫谁马子?”
“怎么,不愿意啊?”靳舟没个正经地说道,“嫂子你不喜欢,马子还不行吗?”
杨时屿的脸色又沉几分,显然是不喜欢靳舟这么称呼他。
但靳舟却觉得有,又伸手掐住杨时屿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吊儿郎当地说道:“我来者不拒,法官大人要不要试试?”
靳舟的嘚瑟只持续了一秒,杨时屿猛地掰住他的狗爪子,面无表情地问:“皮一下你很开心?”
老实说,开心。
但靳舟不敢再皮下去,拍着杨时屿的手背道:“哎,疼疼疼,你松开我!”
杨时屿不仅没有松,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少拿地痞流氓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是是是,我知道了。”靳舟忍不住又喊了几声疼,但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瞥见虎子正站在卡座边,便硬生生地把疼咽了回肚子里,看着虎子问,“你在这儿干嘛?”
“呃。”虎子尴尬地说道,“刘哥让我来通知靳哥和靳嫂,王大荣来了。”
杨时屿闻言松开了靳舟,站起身来朝楼下走去。靳舟甩着疼痛的手腕,跟在杨时屿身后,不过他突然现虎子的表情有点奇怪,便问:“你那什么眼神?”
“靳哥,”虎子凑到靳舟身边,小声说道,“原来你才是嫂子啊。”
靳舟立马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道:“放你娘的狗屁!”
第11章样样在行
绕过混乱的舞池,穿过隐秘的通道,靳舟和杨时屿来到了整个酒吧里最富丽堂皇的vip区域。
vip区的包厢有大有小,小的只能坐十来人,适合小型聚会,大的却有足够的空间,开酒会也没有问题。
虚假的赌场就设在最大的包厢里,能铺开八张赌桌,容纳上百人。
推开厚重的包厢门,嘈杂的声音和窒闷的烟味扑面而来,靳舟抬手挥走杨时屿不喜欢的气味,扫了眼包厢里的情况,问守在门边的小弟道:“王大荣人呢?”
“一来就输光了。”小弟说道,“欠了别人好几千,现在在外面取钱,有兄弟跟着。”
没有靳舟在场,小弟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人牢牢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