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疼一点没关系,还好医生说这些伤痕可以去掉,不会留下大疤痕。”苏珊娜挥挥手。
“哦哦。”我挠挠脚,感觉自己的观念跟她真的有差距,我关心她的情绪,她更看重的是伤情。
“黛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骏少出面救了我,我肯定被那个男人打死。”苏珊娜打着手势铺助语言,对我道着谢。
“别客气啦,上次你也帮过我忙,我应该帮回你的。”我笑着摆摆手。
“唉,你的友情我不会忘的,以后我能帮你一定帮,但是我怕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你了。”说到这,苏珊娜的碧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
“怎会没机会再见面?”我失声惊问,随即心中一动,难道她意思是指她病得很严重?
“经过这事情,我恐怕没办法在品魅做下去了,至于能不能在广州住下去还是未知之数,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苏珊娜扁扁嘴。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我适时打住话头,快快转话题,“你身材好,跳舞也好看,去哪里讨生活都行。”
苏珊娜盯我看了许久才说,“黛儿我看你是个好人,就向你提个醒,在品魅里上班要小心呐,注意保护好自己,陪客人睡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我那晚不让你碰是因为前些天我有个老客户被检查出来染了艾。”
“那你有没有去做检查?你怎么还跟那个韩少去度假村啊?”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我是想做检查的,可是跟韩少是早已预订好了的事情,如果退订要赔他三倍的钱,我给不起赔款,只好冒险跟他来了,但我有提醒他做足预防措施啊,结果那个烂男人非要逼我跟他玩些花样,我一不小心就让他察觉我是……”
苏珊娜哽着声音说不下去了,泪水从她的美目里流下,她用手指一抹眼角,狠吸两下鼻子才继续说,“我们家十几口人在立陶宛真的很难生存下去,男人打工根本没办法养家糊口,全靠女人们出去卖才勉强维持一家的生活,我从小长得美,人人都把我当成女人了,我也觉得自己是女人,为了家庭为了有生路我就去做了手术变了身份,后来跟客人先去三亚混了一段时间,再转来广州打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颜丽丽就曾经说过,我家那点事儿真不算什么,恐怕品魅里每个小姐身上都有一大把的辛酸血泪史。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来的,品魅那边也没人现你的身份。”我除了这样说,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安慰她了。
“我看你是不知道骏少的身份才这样说的,不过都没关系,我检测过没被染到!而且啊在品魅做不成我还有很多出路,你放心吧我饿不死,就算只做外围的单也能维持下去。”苏珊娜反倒安慰起我来。
“没被染到就好,至于骏少应该不会到处说你的事吧?我看他不像那种人。”我还是执着这话题。
“算了算了,不说品魅,说说你和骏少,黛儿,你既然跟了他,就好好把握机会上位,他人脉广可以帮到你很多的。”苏珊娜异常诚恳的看着我。
“你知道的,我是因为我妈急需要一救命钱才不得已卖给他,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她对我真诚,我也不作隐瞒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苏珊娜皱着眉头盯着地面沉思,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气说,“这样也好,自从我认识你之后就觉得你不是混那种地方的人,你身上有种我们没有的气质,能够及早脱离那个圈子就走吧,找份正经工作或者找个好男人嫁了都比现在好。”
沉重的话题把我们两人的心都憋闷死了,说到这里,我和苏珊娜不约而同的岔开话题,改聊些轻松的。
苏珊娜跟我说些立陶宛的风土人情,我对她说些广西的风景名胜。
桂林山水甲天下,贺州田园的风光,中越边界的德天大瀑布,北海的十里银滩,我说得兴致勃勃,把她听的一愣一愣。
“黛儿,你快照照镜子。”苏珊娜突然笑着从包里拿出化妆镜要我看。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还真的照了照。
“你真的很漂亮,平时见你都不说话不会笑,现在双眼放光,面容像桃花盛开一样。”苏珊娜夸张地比划着双手。
我脸上一阵热烫,不过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是挺好看的,尤其是那朵久违的笑容。
苏珊娜忽然盯着我额角仔细看,“可是,你额头怎么有瘀青啊?不会是骏少——”
“是我不小心撞伤了。”我连忙澄清。
“嗯嗯,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苏珊娜又看看我身上的崭名牌衣裙,然后站起身,“可惜我要赶着去换药,另外还有点事得去做。”
“去吧,不用管我,”我摆手示意她快走。
“好吧,我们再抽时间约见。”她微笑着点点头。
“有事没事都通微信哈。”我打手势催她离开。
跟苏珊娜分开之后,我去icu病房外守着,又向主治医生申请进里面看了她一次,仍然是短短的五分钟时间但希望能给她加油和鼓励。
下午,贾倩茹过来医院找我,央求我三天后陪她去佛山参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