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抄过枕边的手机看看,已是六点半过后,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是程子骁来的,他说他和古奕宸以及一帮旧同学在市区为设计师接风洗尘,有可能今晚在酒店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让我好好照顾自己,锁好门窗睡觉。
盯着短信,我不禁想,难道高天骏是接到消息急赶着去跟他们这些旧同学聚会?
不然,高天骏那么急匆匆的走,不惜撇下钟凯琳又为了什么原因?
不对啊,他们几个应该是亲戚加朋友的关系,赶去聚会也不能撇下钟凯琳才是!
嗯,真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我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吧,别胡思乱想了。
梳洗一番,我到楼下去走走,顺道觅食。午餐只吃了一碟沙拉,的确有些饿了。
很意外的,我刚下到一楼便见到钟凯琳走进厅门,她略带疲惫的样子正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你刚睡醒?”她淡笑问我。
“对,我来问问去哪吃晚饭。”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到达这里几个小时了还没给那位仙逝的前辈上香,就已经吃了人家一顿饭,还要继续再讨一顿。
“或者你再等一会儿,我上去换身衣服下来跟你一块吃。”钟凯琳一副要尽地主之谊的面口。
我频频说好,随她上楼去,她回自己的房间,我回我的。
今早风风火火的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我走出阳台去透气,直到钟凯琳来敲我门,才跟她再一次下楼去。
满以为她会带我进餐厅里,谁知道她竟引我去左手边那栋别墅。
“钟小姐,我不太懂礼数,今天到达后还没被引见去给那位先辈上个香,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做才好?”我跟她并肩走着,小小声讨教。
“没事的,我姨妈生平为人从来不拘小节,她不讲究礼数不礼数的,你等会儿进屋给她上个香,送支菊花便可以了。”钟凯琳做个手势向我解释。
噢!还好!我的心稍定,随她进了门里。
只见,偌大的客厅被设为灵堂,正面挂着穆凤兰女士大幅的遗像,她浅浅笑着,笑得傲骨天然。
我看了一眼就赶紧垂眼垂,在钟凯琳的简而短之引荐介绍下,在一片肃穆的目光下,给仙逝的穆女士上了一炷香,再敬上一支白菊花以慰仙灵。
退到一边后,想想刚才钟凯琳说的那般云淡风轻,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啊,黑压压的一片素黑西装革履,那些前来吊唁的男人全是礼数做足,我一望他们而知是非富则贵的大人物,有些人的面孔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让万民景仰的!
钟凯琳融入他们之中,谈笑风生泰然自若,她像是已经遗忘了我,没有看过来一眼。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渐渐觉得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仍逗留不去的我。
“凯琳,那位是你带来的朋友吗?”终于,一位中年男士这样问钟凯琳。
“哦,是子骁公司旗下的艺人。”钟凯琳淡声回应他。
大约是艺人两个字过于惹眼,几乎全客厅的人都一致将目光投注到我身上!
她是故意的吧?好一个钟凯琳!我压下情绪,故作淡定的一一回视那些目光。
“咳唔!”那位中年男士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后说,“餐厅里已设好晚餐,大家要是饿了可移步到那里去。”
闻言,钟凯琳来到我身边,“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吗?走,我们去吃吧。”说完,她在前面带路。
听她这么一说,又引来无数满含了异样的目光。
来到不符合我身份来的地方,去吃受之有愧的一顿饭,这便是我眼下的感受!
食不下咽还须往下咽。
我吃完饭,又跟钟凯琳一块走出别墅门口。
我由始至终都极力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不让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悦来。
生活教会我不要喜怒形于色,我却也不屑装出单纯无害的样子来欺骗谁,我便是我,不要掏心掏肺非要和谁成为朋友,但是别人以为自己段位高,可以带着假面具来我面前惺惺作态摆我上台,以为这样就可以给我难堪,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齐黛,要不要去散散步消食?”钟凯琳指指那条私家路说。
“不了,骁哥吩咐我别乱跑,让我呆在房间里多看看娱乐闻恶补圈里的各种人情世故和学点危机公关,以免日后被抹黑被人摆上台面也无还手之力。”我一口气不停歇的指桑骂槐。
“哦。”钟凯琳脸色变了变,喃喃道,“那算了,你回房间,我去散步,看看天骏该回来了。”
“好的,您注意安全。”我淡淡说完,跟她分道扬镳,她去路口,我回我房间。
她们这些个所谓的名媛淑女,看着个个像仙女一样的清高飘逸,实则比戏子还要会演戏!她们已经将演戏深入到骨髓中,无时无刻两面三刀,人前和你握握手说声好朋友,背后却对你痛下毒手绝无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