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偏侧展露曲线,规矩行了个礼,掐住嗓子娇声道,“帝师怎得现在才回成华殿用膳?想必定是饿了吧?”
周沛胥下意识微蹙了蹙眉尖,可他从来不是个喜让人难堪之人,只应对道,“公事繁忙耽搁了。”
“不知云阳县主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世人皆道贵妃张曦月气运好,本是一九品官家女,当初嫁给藩王刘元基已是高攀,可在潜邸不过陪刘元基过了几年苦日子,就一跃成为当世宠妃,连带着姊妹张银星也被封县主,得享俸禄。
“长姐说,帝师日日俯案牍,闲暇时还要辅导皇上功课,实属劳苦功高,所以今日特命我送几碟小菜,及些自制的糕点来,给大人添餐。哪知还未走到成华殿,便在此处撞见帝师了。”张银星边说,还不忘边含羞抬眼望他。
她分明是蓄意在此地等候,却将其说成了偶遇。
寻常女子若帮外男送餐,大多会顾忌男女大防,哪怕不让侍卫转交,也定要站在偏僻处等候,免得惹上诸多麻烦。
可二人现下所处的门廊,乃人来人往之地。
周围着甲胄的持刀卫兵便有十数人之多。大多侍卫面上不表,彼此的眉眼间,却纷纷搭起了戏台子。
张银星确是特意如此。
她自小生在穷苦之地,缺衣少食长大,好不容易托了张曦月的福,乍见富贵得封县主,如今唯一需要操心的事儿,便是她的婚姻大事。
可寻常男子,论才貌品性,哪儿比得上眼前的周沛胥?
可张银星心中更是清楚,周沛胥此等神仙公子,身周的爱慕他的贵女如天上繁星,几时轮得上她?
矜持婉转?那是大家闺秀玩的把戏,从来不是她这夹缝中野花的处事之道。
所以她巴不得旁人误会,左右只要与周沛旭扯上些许关系,她便觉得胜算多几分。旁人若是乱嚼舌根,去皇上姐夫那儿请道圣旨拔了舌头便是。
“如此,便多谢贵妃美意了。”周沛胥不知她心中这些弯弯绕绕,推来阻去难免费神,他没有这么多闲功夫,命阿清接过食盒,便要朝殿中走去。
这几道餐食,就当是留给下人加餐了。
张银星怎会错过如此绝佳时机,眼瞅着周沛胥从她身侧行过,她“哎呀”一声,佯装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朝周沛胥倾压而去。
在张银星跌倒的一霎那…
…只觉后背有股力道将她稳稳托住。
他果真接住了她!
素来听闻周沛胥谦谦君子,对女子更是温柔体贴,果真她没有赌错!
张银星心跳如鼓,脸上红光一片,正想着该如何致谢时……
却暗暗觉得蹊跷起来,抵住她后背的不像是手掌,不仅硌背,且半分温度也无!她鸡皮疙瘩瞬起,猛然回头张望。
竟是周沛胥抽出了身侧侍卫的剑鞘,用剑柄的力道稳稳撑住了她!
周沛胥语调低沉,又略带凉意狠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县主今后还需当心脚下,否则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