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矢部先生没说他为什么而苦恼吗?”早川关切地问道。这也许是出自旅馆主人对客人的好意吧。
&1dquo;不知道。可能他在东京干了什么坏事,逃到这儿来的。这儿很安全嘛。”
&1dquo;那种人一天到头哭丧着脸,就象谁欠他的钱似的。哼,他爱怎样就怎样,不要管他。”田岛皱着眉头说。
京子听了田岛那种不近人情的话,心想这个人准是大家常说的那种尽作缺德事的出租汽车司机。在餐桌上插登山刀的,说不定就是他。京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插上刀的地方,那里淆晰地留有一个楔形的坑。
吃罢早饭,大家休息了片刻。屋外已雪止风停,灰蒙蒙的天空透出了微弱的阳光。
早川说:&1dquo;滑雪的先生请报名,我准备滑雪板和靴子等。”
京子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滑雪运动衣。她下楼时,其它人已都换好衣服集合了。田岛穿着不合体的运动衣,他说是忘记带来了,只得借用旅馆的。
&1dquo;哼,忘记带了?准是自己没有,没脸说罢了。”京子凑到森口的耳边嘀咕道。
&1dquo;看来你很讨厌他。”森口笑呵呵地问京子。
&1dquo;他那副德行,能讨人喜欢?”京子说这话的时候,把嗓门儿稍微提高一些。只有矢部仍然闷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参加滑雪的行列。
&1dquo;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滑一滑雪本来就会好一些嘛。”早川不无遗憾地说。
太地亚矢子也许为了卖弄,她自告奋勇地说:&1dquo;我去把他叫来。”说罢扭着腰肢和肥大的屁股,一摇一摆地跑上了楼。然而,她很快扫兴地回来了,故意娇揉做作地叹了一口长气,&1dquo;唉——瞎子点灯白费蜡。门从里面反锁着,怎么按铃也不回答。”
&1dquo;真他娘的古怪!”田岛大刺刺地骂了一句,&1dquo;让他一个人呆着去吧。”
&1dquo;他会不会又服了安眠药?”京子担心地问森口。
身旁的五十岚慢条斯理地说:&1dquo;即使服了也不必担忧,常服安眠药的人,知道危险的极限。”
京子心想他也许说得对。
京子等人在早川的带领下,开始朝后面的山坡攀登。由于没有上山的电缆车,所以很吃力。所幸这里不象有名的滑雪场那样人山人海。广阔的雪原任其驰聘。
京子今天是有生以来第二次滑雪,动不动就栽筋斗,在软乎乎的雪地上砸个大坑,尽管如此,她滑雪的兴致未减分毫。
最初,大家集聚在一起滑,由于滑雪水平参差不齐,渐渐就各奔东西,大显神通了。善滑者顺着陡峭的斜坡飞驰,京子和森口、太地亚矢子这类初学者只好在平坡上跟着早川练习直线滑行的基本功。
天气晴朗,没有一丝儿风。大家滑着滑着都开始出汗了。快到中午了,早川先行一步回旅馆顶备午饭。亚矢子摔筋斗时扭了腰,也先回旅馆了。
旅馆后面的平坡上只剩下京子和森口。
&1dquo;歇一会儿吧!”森口说。
两个人扑咚一下坐在雪地上。京子摘下手套,用手捧起一把雪,吃了一大口。浑身已经很热,吃一口冰凉的雪,真是滑爽甘美。
&1dquo;没有白来呀。”京子巡视着茫茫无涯的雪海,&1dquo;这里景致宜人,环境幽静无比。”
&1dquo;之所以这么静,因为雪能够消音啊!”森口得意地说完,突然吻了一下京子。大概是滑雪使他感到振奋,因而产生了某种欲望吧。
京子&1dquo;噗嗤”一笑,刚想倒进森口的怀抱里,她突然看见了什么,&1dquo;哎呀!”大叫了一声,伸手指着旅馆的方向,指尖在微微颤抖着,&1dquo;快看,快!”
&1dquo;什么?”森口疑惑地顺着京子的手望去。
&1dquo;旅馆的二楼。”
&1dquo;二楼?啊!谁站在邢儿,象是在偷看我们。”
&1dquo;不是站着。象是从顶上吊着呀!”
&1dquo;胡说。”森口笑起来,然而,笑容在中途僵住了,&1dquo;的确不象站着朝这边望。是吊着,而且还在晃悠哩。”
&1dquo;那是矢部先生的房间。”这时京子已吓得脸色白了。
第四阶段第4章
两个人从雪地上爬起来,采取直线滑行朝旅馆大门口滑去。可是,滑雪板就象一匹野马难以驾驭,中途他们栽倒了好几次,最后索性解下滑雪板,连滚带爬地跑到旅馆门口。
&1dquo;早川先生!”森口一进大厅就高声叫道。
正在伙房的早川,探出戴着厨师帽的头来:&1dquo;怎么回事?摔伤了吗?”
&1dquo;咱们赶快到矢部先生的房间去看看吧。”
&1dquo;为什么?”
&1dquo;我们从外面看见的,里面的情况异常。”京子的嘴唇抖动不停地说。
&1dquo;矢部只怕是上吊了。”森口面色苍白地告诉早川。
&1dquo;上吊?”早川闻听之后也表情骤变。
先回来的太地亚矢子听到了三个人的讲话声,也从酒吧间里走了出来。四个人一起跑上楼梯。早川握住房门的把手&1dquo;咔嗒”&1dquo;昨嗒”地连拧数下,门打不开:&1dquo;门从里面反锁着哩。”
京子按了门铃,也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