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反正开走雪车去把警察接来。由他们处理吧。”早川解围似地对大家说,他的眼睛巡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象现了什么,急忙问京子他们,&1dquo;怎么不见田岛先生?他去哪儿了?”
一经早川提醒,大家都注意到出租汽车司机田岛不在大厅里了。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来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1dquo;是不是在喝酒?他非常喜欢喝酒。”亚矢子说到&1dquo;他”字时,露出叫人肉麻的亲呢。京子愈加讨厌亚矢子了。这种女人,一定跟谁都能粘贴到一块儿。然而,田岛并不在酒吧间里。早川刚要去大门口,田岛搓着双手从外边回来了。他手上粘着黑乎乎的脏东西。
&1dquo;走雪车不能动了。”他站在大家面前,喘着粗气说。
&1dquo;您说不能动了,是什么意思?”早川奇怪地看着田岛。京子他们也以同样的目光瞧着他。
田岛用手背擦了一下四方脸:&1dquo;走雪车出故障了。”
&1dquo;故障?不会有那事。”早川轻轻地摇摇头,&1dquo;昨天还开过嘛。”
&1dquo;你以为我撒谎,不信你去看,确实出故障了嘛。”田岛粗暴地说着,又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尖。早川和京子他们出了大门,奔向旁边的车库。万一田岛说的是真话,那麻烦就大了。
走雪车静静地蹲在车库里,从外表看,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早川钻进去,接通开关,怎么起动引擎也打不着火。他扛开动机罩,检查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灰心丧气地说:&1dquo;这台车确实坏啦。不是生了故障,而是有人破坏了动机,几乎所有的插头都不翼而飞了,蓄电池里的液体也被放得一干二净。”
&1dquo;谁破坏的?”森口大声吼叫道。
众人的目光自然从早川移向了田岛。这时候,京子心想,田岛手上那种脏东西不正是油垢吗?
田岛脸红了:&1dquo;你们干嘛都死盯着我?”
&1dquo;您为什么刚才来看走雪车?”五十岚问田岛,这句话似乎代表了大家对田岛的怀疑。
田岛皱起眉头:&1dquo;不是说开走雪车去接警察么?我想帮助做点准备工作,先把动机烘热。这么冷的天气,起码需要烘十来分钟。我是出租汽车司机,当然马上想到这个问题。结果到这儿一瞧,动机坏了。”
&1dquo;您刚才不是说出了故障吗?”
&1dquo;老实说,怕你们又要嚷嚷什么是凶手干的啦!”
森口问早川:&1dquo;动机能够修好吗?”
早川无精打彩地晃着头:&1dquo;插头还有备品,可是没有蓄电池,这个蓄电池是换的,所以没有备品。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
&1dquo;那么,怎么办?”森口目光严厉地望着早川。
京子的心也受到恐怖和不安的袭扰。电话不通,走雪车又不能动了,不等于与世隔绝而禁闭在&1dquo;观雪庄”了吗?而且是和一具死尸生活在一起。
&1dquo;请不必惊恐。”早川环视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他的神色虽然也十分紧张,声音却很镇定,&1dquo;还有其他和k镇联系的办法。可以滑雪去那儿。只是路途较远,必须滑雪技术比较好的人才能胜任这项工作。说起来很惭愧,我虽然生长在雪乡,正如诸位刚才所见,滑得不好。”
&1dquo;我也不行。”森口说。京子和太地亚矢子也说力不从心。由&1dquo;观雪庄”滑雪到k镇,绝非初学滑雪者所能办得到的。
&1dquo;看起来,只有拜托您们二位中哪一个啦。”早川同时对着五十岚和田岛说,&1dquo;刚才看见二位的滑雪技术很高啊!”
&1dquo;我不行。”五十岚眼睛盯着地下,&1dquo;我这两下子是花架子,在滑雪场上还能对付一下,可是长距离滑雪,或者翻越起伏太大和地形复杂的地方就举手投降了。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1dquo;田岛先生怎么样?”早川问田岛。
&1dquo;都不行,只好我去了。不过,我今天太累了,明天一早出怎么样?”
谁也没有说不行。因为除了田岛再无人能滑雪到k镇了。这时再没有人敢提怀疑田岛破坏了走雪车的话了。
京子他们返回旅馆,这时的田岛好象成了英雄,愈加傲慢无礼。他在酒吧间喝了几杯威士忌。借着酒劲儿址开粗大的嘶哑的嗓门,唱起了《无赖礼赞之歌》——一个男子汉,冒着生命危险——京子和森口在大厅里一边喝着早川配制的柠檬饮料,对那不堪入耳的吼叫皱起了眉头:&1dquo;他自己正是个无赖。”
&1dquo;司机之中,的确有些人跟无赖差不多。”森口附合着京子说,&1dquo;田岛以为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心里吧,所以才趾高气扬。”
&1dquo;破坏走雪车的是不是他?”
&1dquo;不清楚。不过,他确实摆弄过动机。手上糊的就是动机上的油垢。”
&1dquo;我也注意到了那是油垢。”京子说完朝酒吧望去。
田岛仍然在那儿反复地唱着——一个男子汉,冒着生命危险。——京子鄙视地说:&1dquo;真难听!”
这时候,五十岚走过来,坐在他俩的身边:&1dquo;呆在那边,耳膜受不了啦,只好逃出来了。”五十岚苦笑一声,掏出烟点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