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滑落,掉在了窗台上,在玻璃上擦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血迹。
孔舒顿觉不安:“死了?”
申向衍拉开窗,凑近麻雀,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嗯,死透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有纸吗?”
孔舒连忙低头翻包,找出了一包手帕纸,递给了他。
“你要做什么?”她问。
“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不能就这样把它扔在这里不管了。”
申向衍边说,边用纸巾把麻雀的尸体包裹起来,托在了手心里,“走,去把它埋了,做肥料。”
两人下了楼,走出了一日食府,到了门外的绿化带前。
申向衍蹲下身子,不顾泥土的潮湿泥泞,直接用手拨开了泥巴。
望着被白纸包裹的麻雀,孔舒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这只麻雀会不会和循环有关?预示着我可能会像它一样……”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申向衍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解释起来,“麻雀体型小,视野范围并不大,再加上窗户玻璃是透明的,建筑旁边的环境会投影到玻璃上,麻雀会在高飞行的过程中,来不及思考,会以为窗户那边也是可以穿过的,况且,玻璃也会反射光线,这多多少少会影响它们的视线。”
听到如此有理有据的解释,孔舒的不安消解了许多。
“你读的书都进狗肚子里了?”
申向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继续说,“一只麻雀撞死在玻璃上就觉得是在预示什么,这和看着星座谈恋爱一样蠢。”
这下,孔舒彻底不害怕了,她努了努嘴,无言反驳。
申向衍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
现下,他们二人正不停地经历死亡并重生,申向衍或许要比她更难接受这一事实,只不过他永远都是那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孔舒无迹可寻。
见申向衍把麻雀放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埋上了土,孔舒拾起了一个小树杈,插在了麻雀的“墓前”。
“以后不要飞那么快了,根据天空交通安全法,可是要扣分罚款的,一定注意减慢飞。”
听见她的话,申向衍忍不住笑了笑:“不愧是学法学的,度呢?都断气了,还要听你在这里碎碎念。”
孔舒皱了皱眉,不乐意了:“什么度,注意你的措辞,我学的可不是你游戏里的法学,是森严的法律条文,懂吗?”
说完,她愣了一下,疑惑地盯着申向衍,“你怎么知道我学的是法学?”
她可从来没向别人提过自己的大学专业。
班里知道她学法律的人,也只有杜娴一个。
申向衍垂了垂眼帘,躲开了她直白的视线,淡淡道:“当时录取结果下来后,我帮老班整理了全班同学的去向,当然知道你学了什么专业。”
孔舒:“哦……”
“申向衍!”
一道娇软纤细的声音响起。
不用看,孔舒便听出是陈话书的声音。
之前,每当她和申向衍接触的时候,陈话书总是会出现,就像是申向衍的跟屁虫一样,无时无刻,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