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以前可总是骂骂咧咧地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这话都快刻进她dna里了,只要一想起班主任,就能联想到这句话。
这时,杜娴给孔舒了一条消息,说班里人现在都在班里,准备一起拍个大合照,催孔舒快些来。
几句交谈后,潘叔打开了学校的大门,给孔舒和申向衍放行,两人也没多耽误,进了学校以后,便直奔教学楼。
走进大门以后,入眼的高耸建筑便是教学楼,一共有七层,楼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深棕色钟表,每次到了下课时间,那钟便会出几道浑厚悠长的钟声,回荡在整个校园,甚至能传到孔舒的家里。
孔舒仰着脖子,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
15:2o。
她视线游移,落在了四楼的其中一扇窗户上,那便是一班曾经的教室。
高三的时候,她在那扇窗户旁边一直坐到了毕业。
“好久没回来了。”申向衍同样望着四楼的那扇窗户,轻声说,“好像变样了,又好像没变样。”
孔舒感慨:“当然是变了,不管是人还是物。”
世上唯一不会变的,就是改变。
窗户突然被打开,王择豫的撑着窗台,扯着嗓子大声吆喝:“你们还行不行啊!聚餐迟到,拍照也迟到,快点上来,就等你们俩拍合照了!”
闻言,两人加快脚步,进了教学楼。
毕竟他们二人身上还带着别的任务,并不只是单单来母校怀念过去的。
放假已经将近有一个月,虽然学校里定时会有人打扫,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和木头味。
上到四楼最后一层,孔舒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楼梯扶手上是不是有脏灰,胳膊挎在上面,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全都压了过去,缓慢地爬着最后几层台阶。
已经站到四层的申向衍嘲道:“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怎么锻炼吧?细胳膊细腿的,上个四楼都费劲,该锻炼了,八十岁老太太吃了钙片都比你能爬。”
孔舒白了他一眼,没力气跟他吵。
好不容易到了一班门口,孔舒顺了两口气,才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班里的布置几乎没有变样,桌子还是那几张桌子,椅子也是那几把椅子,就连窗台上的仙人球都不曾变过位置。
唯独后墙黑板报上的名字变了,变成了一堆不认识的名字。
“孔舒,快过来!”杜娴冲着她招了招手。
同学们全都扎堆站在教室的最后的空地上,班长准备好了三脚架,摆在了教室中央。
申向衍已经站在了人群之中,身边是王择豫那个傻大个,孔舒走到杜娴身边,突然感觉每一个人的站位都似曾相识。
杜娴就好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挽上她的手臂,小声说了句:“熟悉吧?咱们毕业那天就是这么拍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孔舒恍然大悟。
难怪觉得熟悉,原来是毕业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