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县衙,本以为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已有一段时间,对这方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实在没有想到这太平盛世中,竟然也有这样子灭绝人性的事情生。
呆呆的在县衙快班值班的房间里坐到天黑才起身离开,走在有些黑暗的大街上有些不知该如何?
要救这小狗子吗?
不救,那么这个鲜活的生命就要在自己眼前逝世了。
可是要救的话,又该怎么救他呐?
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曹小哥儿?”
一个有些不太确定的声音叫道。
曹休转身望去,确认是一个熟人,乐勇的亲信帮役,王启年!
他不是跟着乐勇一起去了府衙和分巡道衙门上交卷宗去了吗?
他现在已经回到县衙了,那么不就是说,乐勇也回到县衙了吗?
王启年见的确是曹休,便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曹休跟着自己走。
见状曹休便跟在王启年身后往西走去,行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拐了七八个弯才来到一处不小的院子里。
院子的正厅正热闹非凡,充满了饮酒作乐的淫靡之音。不过王启年并没有带曹休来到正厅,而是来到距正厅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偏厅里。
这里相对正厅就要安静的多了。
敲了敲偏厅紧关的门,王启年又恭敬的对里面说道:“管年,小的王启年,刚刚去县衙打探消息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曹小哥儿,便把他一块儿带了回来。你看你和李大监要不要见一下。”
“嗯,都进来吧。”
乐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可以进去的吩咐,王启年便轻轻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曹休也随着轻轻的走了进去。
来到偏厅,正见曹休的舅舅,县监牢大吏李中案和县衙刑房管年乐勇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俊朗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喝酒饮茶。
曹休随着王启年一同向三人行了礼,知道了另一个中年男人是县衙工房的经承张居安。
乐勇让王启年和曹休坐在一边后,便让王启年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有些不清晰的地方就又问了问一直在县衙的曹休。
虽然曹休没有专门注意县衙内的消息,可是依县衙对消息的保密程度,只要曹休在县衙内待着,各类信息就会主动往曹休耳朵里钻。
县衙各房各班都有一些年老无事的老衙役老书吏,整日里无所事事,以传播八卦为乐。
听完这些消息后,乐勇和张居安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李中案。
李中案有些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又盯着曹休看了看,说道:
“哼,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最近做的事很是漂亮,有些骄傲?”
曹休无语,虽说自己做的不算太好,可是郑韫三人几天没有头绪的案子,自己一天就侦破了,营救出了李佑的妻子李张氏。虽然谈不上什么骄傲,可是总有些自得的。
乐勇笑了笑,对李中案说道:“老李,你也不要生气,曹小哥儿还是比较聪明的,只不过是来县衙时间太短,所以处置事情的时候还有稚嫩而已。”
说着又转头对曹休说道:“休哥儿,你是不是觉得郑韫三人有些愚笨,或者思路僵化,不知道往县城外去寻找?所以才让你得了功?”
曹休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也比较明显,郑韫等人侦查了几天,一直在县城内打转,明显知道李张氏是出成去娘家才走失的,不知道去这路上寻找。还得自己从后世看的小说上找到灵感,才侦破了这秀才妻子走失案,救回了李张氏。
乐勇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休哥儿,我来问你,假如你们破不了这案子,知县大老爷能把你们怎么办?”
说罢,不等曹休回答,就继续说道:“顶多也就是让人打上几板子而已。可是打板子知县大老爷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只能让皂班的衙役来动手。可是这皂班衙役和咱们这各房书吏也一样,都是本地人,会真的把你打成怎么样吗?”
“顶多也不过是噼里啪啦三十大板,屁股通红而已,不会伤及身体,只是会面子上不好看而已!”
“可是县城外的流窜犯和在县城内的坐地虎不一样。县城内的坐地虎虽然凶狠,可是毕竟也都是在本地混日子的,总会和咱们有些约定成俗的规则在。而外地流窜犯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管什么衙役不衙役,书吏不书吏的,一时凶狠,可就不好说了。”
“咱们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秀才的妻子走失而范险。你看郑韫三人在县城内闹了这么久,也不去城外就是这个道理。他们已经努力办案了,知县大老爷也不好说什么,只要耗过几次三催五比,知县大老爷也只能给海捕文书结案了。”
曹休顿时沉默了下来,本以为郑韫三人身为经验丰富的衙役,竟然想不到去城外寻找,实在是太过思维僵化了,没想到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为了一个秀才妻子而冒险而已。
等曹休自己侦破了,指明了方向,一来不能再继续装傻充愣,二来到手的功劳也不能不要不是。才随着曹休去了山姑庵去抓捕犯人解救李张氏的。
毕竟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内,也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不是。
李中案摇了摇头,对着乐勇和张居安供了拱手,略带尴尬的说道:“我这外甥让两位见笑了。”
乐勇笑了笑没有说过,张居安则拱手说道:“李大监说笑了,这小哥儿还是比较聪慧的,多加锻炼就可以了。”
乐勇轻咳了一声,对着李中案和张居安说道:“曹小哥儿的事咱先放在一边,现在通过王启年和曹小哥儿的验证,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这王中昆一定是收了钱家不少的银子,帮他们定下了这〈宰白鸭〉的路子。竟然还敢在县衙二堂之上胆敢下压被害人家属孙大铁,上抗知县大老爷。”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家的一万两银子,王中昆也真是连命也不想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