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少爷从躺在床上起就没敢再睁眼,他就算不去看林植手上的针,也能紧张到冒冷汗。
“云云,别怕。”
喻疏野一直在他耳边安慰着,并转而从背后搂着他了。
这就意味着一切要开始了。
木质的信息素缓慢而温和地将他包裹起来,宴归云紧张的情绪才刚有所缓和,紧接着,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林医生轻轻抓了过去,冰凉的酒精棉在他的手臂上转了转。
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几乎融在血液里恐惧让他奋力挣扎起来:“救命!”
“云云,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喻疏野用力固定着他的身体,忍着心痛示意林植快点动手。
林医生早就有经验了,他在那位老教授的协助下,将针平稳地埋入omega的血肉中。
是由表及里,渐渐加剧的痛苦。
宴归云在疼痛达到顶峰时,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他又开始做起可怕的梦,梦里的自己也如鱼肉般被人压在砧板上,有个人抱着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一边哄着别怕,一边将巨大的痛苦施加到他身上。
“夜笙,别怕。”
那个恶魔说:
“你是我活着的希望。”
“等我治好了病,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会爱你的,笙。”
……
“云云?云云!”
宴归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喻疏野一脸着急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被搂在喻疏野的怀里,被裹在喻疏野的气息里。
梦里的恶魔离他远去了。
“你吓死我了!”喻疏野按着他的后脑,狠狠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庆幸。
林植和老教授也骤然松了一口气,以往注射药物时,宴归云虽然也会表现出剧烈的反抗情绪,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忽然失去意识。
他们都以为是药出了什么大问题——可这次的药成分相对保守,基本不会有排斥情况的生,因此可以在家直接用药,不需要去医院,这是林植再三和喻疏野保证过的。
也正因此,omega意料之外的意识丧失让喻疏野彻底慌了神。
宴归云其实就昏了一分钟左右,可这一分钟已经可以把喻疏野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