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野看了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眼,冷道:“你是想让我吐你一身吗?”
重度脑震荡使他一闻到油腥味就犯恶心,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了,唐薇日日在他身边照顾,却永远关心不到点子上。
喻疏野对这个救命恩人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你回去吧,别老带着几朵花在我眼前晃。”
唐薇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别着的几朵蔷薇永生花,这是她得的饰,为了配得上这几朵花,她还特意换了个型,没想到一句夸赞也没得到,居然还被嫌碍眼了,她有些委屈,刚想撒娇,就有人来报:“晏家送菜来了。”
喻疏野推开了企图靠近自己的女人,饶有兴地问:“从哪里送来的?”
“晏少将的府邸。”
晏家的夫人精神有疾,出于各个因素考虑,晏斐一向不和父母住在一起,这个,喻疏野是知道的。
从晏斐那里送来的,是不是跟那个夜笙有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这样想。
“端上来看看吧。”
仆人就将那碗鱼片粥盛了上来。
唐薇一看,嫌弃道:“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米粥吗?晏斐是糊弄你吗?”
喻疏野怼道:“我也没让你吃。”
他让女人闭了嘴,而后才拿了勺子,搅了搅米粥,现里面还别有乾坤。
那鱼肉被切成面条粗细,混在白米中,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一入口,海鱼特有的鲜味就混在米饭的香味中散了出来,除此之外,还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咸味,不油不腻,是这两个月来,最使他舒心的一样食物。
奇怪的是,这样一碗算不上名贵的粥竟然唤起了他味蕾中的某种记忆。
这种记忆,属于某个深夜,属于深夜里的某碗热汤。
可他记不起喂他喝汤的那个人了。
“这是谁做的?”他问。
“是晏家的一位客人。”仆人答。
“谁?”
“似乎叫,夜笙。”
一旁的唐薇脸色变了:夜笙?是那个毒贩吗?他不应该在牢里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女人一下紧张起来,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在边海时这个omega紧紧抱着喻疏野的画面,他们看起来关系那么密切,但凡看过这一幕的人,都能大致猜到,喻疏野最初坠海时,救他一命的是这个夜笙。
“…他的手不是伤了吗?还能做这些?”
喻疏野搅拌着鱼片粥,小声嘀咕了几句,而后抬头道:
“你告诉晏斐,我要这个夜笙到我宫里来,负责我的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