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落入双眼,夜笙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了一眼审讯室外坐着的大王子,他就是小鱼的亲哥哥,是害小鱼中枪坠海的罪魁祸,现在,他们贼心不死,居然还想利用自己来暗害小鱼。
夜笙来到外面这个世界,碰到了许多人,监狱里为他加油打气的蓝祤,给他包子吃的老板,照顾他的晏斐,小鱼身旁的仆人,这些人带给他的更多是温暖,即使他也遭遇过某些人滔天的恶意,但他总以为,外面这个世界,小鱼长大的这个世界,是善良而温柔的,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边海一样,也有着它最龌龊肮脏的一面,而这一面,现在就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强自镇定下来,故作好奇地问游立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游立危见他态度软化,以为他回心转意,拿手术刀的手都放松了下来:“喻高卓是我密友。”
“密友?”夜笙道:“我记得…你在边海外有接头人,就是这个人吗?”
“夜笙很聪明。”
游立危很信任夜笙,毕竟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只要夜笙稍稍服软,他问什么,游立危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甚至压低了声音,避开了审讯室外的耳朵。
“喻高卓想要上位,我想要金钱,我有毒品和军火,他可以批下所有关卡的通行证,我们相互合作,地下的走私链铺向全国甚至海外,我把所得利益的5成反哺给喻高卓,他用那些金子收买政客,收买杀手,收买雇佣兵,也可以收买高门贵户的家仆,做一些常人想不到的可怕勾当。”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揭你吗?”
“夜笙没有证据。”游立危悲悯地看着omega,道:“况且在他们眼里,你和我是一类人,你说出这些事实,也只会被他们视为污蔑与栽赃。”
“我只问你,你为喻疏野牺牲了那么多,可得到他完全的信任了?”
“当初的小鱼可信任过你吗?”
“他到现在都没来救你,不就是默认了你真的吸了毒,靠近他是真的别有目的吗?”
“……”
“如果他真的还喜欢你,就该在你去到他身边的那一刻立即和未婚妻划清界线,而不是任由唐薇告状,害你入狱。”
夜笙反问道:“我要是不入狱,你哪来的机会和我单独见面,就算唐薇不告状,我也免不了要来这里走一趟的。”
“因为,见不得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游先生,你躲得真好。”
能从那样大面积的攻击中全身而退,还能在国王眼皮下自由进出审讯室,可不就是躲得好吗?
游立危脸色一变,一时摸不准夜笙的态度。
omega扯着苍白的双唇笑了笑,虚弱道:“把你手上的刀捅进我的腺体里。”
“什么?”
“游先生知道苦肉计吗?”夜笙咳了几声,弱声道:“你说得对,我跟你才是同类人,喻疏野跟唐薇甜甜蜜蜜时,我只能在远处看着,唐薇放暗箭伤我时,他手中拿枪却不敢像在边海一样为我反抗,他把我忘了,我还倒贴着上去做什么?”
游立危不确定道:“你这是…想开了?”
“游先生的病还好吗?”夜笙放柔了语气:“我是你的希望,你也是我的希望。”
“夜笙…”
“我可以帮你杀喻疏野,但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喻疏野不傻,他怀疑我吸过毒,也怀疑我的标记是药物所为,检测在所难逃,但你我都知道,检测结果一定是正常的。”
“故意毁伤身体以骗取对方信任,从而进行反间的计谋,这就是苦肉计,用你的刀剖开我的腺体,让他知道我为他受了苦,再让他知道我的无辜,这样,才能让他同情我从而信任我。”
“…你说得很有道理。”游立危重握紧了手术刀,此刻,他看着苍白脆弱的夜笙,却下不去手了。
夜笙看着他道:“你动手吧。”
游立危把手术刀逼近自己最为心爱的腺体上,在刀刃触及皮肤的瞬间,又心软地要收手。
“你下不了手,不如让我来啊。”
喻高卓不知何时站到了游立危身后,他一把拿过那把手术刀,与夜笙说:“小游先生,我很欣赏你的胆识,不枉我当初选中你。”
最后一句话夜笙还未听懂,脖颈后猛然钻进一阵剧痛。
喻高卓手中的刀捅进了omega的腺体中,毫不留情地一通乱搅,腺体顷刻间便是血肉模糊。
喻高卓变相在游夜笙身上泄着对喻疏野的怨怒,他知道这个omega曾经是弟弟的心爱之物,折磨他的心上人自然带来了某种报复的快感。
夜笙咬牙忍受着,血肉被剖开的滋味不好受,但他心中却莫名舒爽,这十八年来变态的性侵早将这个位置弄脏了。
搅吧搅吧!把游立危的脏气息全都搅出去!用血洗干净!
他咬破了嘴唇,一声不吭。
最后实在忍不住,歪头昏死过去。
“停手停手!!”游立危拦住了喻高卓毫无分寸的施虐,喻高卓泄够了,才扔了手术刀,让外面候着的医生进来。
医生看得惊心动魄,得了命令便立即冲进来,在被搅烂的腺体中匆忙提取了样本,而后立刻开始替omega进行包扎,见血一直止不住,急声请示喻高卓:“他需要去医院!!再这样下去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