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立危忍着血沸的痛苦,嘶吼道:“抽他的血!!给我抽足了,不听话的小孩,就该挨罚!!”
医生应声而动,这个实验室最不缺的就是注射器。
夜笙看到那在白灯下冒着寒光的针孔,他想呼救,却不断地咳嗽,最后呛出一口血,医生视若无睹,毫无怜悯地让助手压住了omega,而后与另一个人协作,将药剂注**血管的同时继续抽血。
游立危想到游夜笙为了喻疏野背叛自己就愤恨到失去理智。
在第一管血抽取成功并注**他的身体后,他又命令医生继续打药。
边海被炸为废墟后,他才意识到,夜笙就是个叛徒,他的血液承载着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而他的希望心中却装着别人,为了别人来欺骗自己伤害自己!时刻想着逃离自己!!
也许有一天,他就守不住自己的希望了。
“多抽点,把他的血存起来!”他患得患失地命令道:“…把所有药都给我用上去!!”
医生知道游立危是个疯子,根本不敢跟他提反对意见,只能照做。
他往omega身体里注射了三倍浓度的药剂。
夜笙在恐惧与剧痛中渐渐绝望,自脚底蔓延而上的冰冷渐渐冻住了他的所有知觉。
身体内自救的机能最先作,沉寂许久的松木信息素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什么,它拼命涌出腺体,包裹住可怜的omega。
夜笙产生了幻觉,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光将他吸了进去。
梦境里,他成了坠海的可怜人,可小鱼没有来救他。
在药剂注射结束后,原本还在挣扎的游夜笙彻底安静下来。
一旁抽血的人最先现了不对劲,他拔出针头,慌乱地查看omega的体征。
“他休克了!”
话音刚落,一行血从游夜笙嘴角渐渐滑落,那血已经由鲜红变成了暗红。
游立危冲到床前,他拿出手帕去擦拭那行血液,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擦不干净,暗色的血液很快在床上积蓄成一小滩。
根本不需要心电图的反映,omega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凋零。
“夜笙…你,你别吓我…”
游立危摸着他凉的身体,语无伦次:“他冷了…拿床被子过来!他冷了…”
回应这句话的是乍然爆的枪声。
没给屋里人反应的时间,实验室的玻璃门被两颗子弹打成碎片。
重装步兵爆破了这栋废弃工厂,找到了这间实验室。
手无寸铁的医生最先被击倒,手中的注射器应声而落,药和血撒了一地。
游立危的人也有枪,找到掩体后开始反击,但他们人少,且素质远低于正规军队,瞬间就被火力压制。
即使双方交锋激烈,也没有一枚子弹跑偏到病床上。
“游先生!先撤!!”
游立危知道要撤,但他不可能像在边海那样把夜笙丢下,他拿了钥匙,在枪林弹雨中还想着带走omega。
他用钥匙解开了夜笙的手铐和脚铐,在把人抱起时,右肩忽然被击穿,巨痛迫使他松手,夜笙重摔回床上。
游立危转头看向门外,那颗子弹来自门口的喻疏野。
喻疏野将枪口对准游立危的太阳穴,他的枪法很准,要不是怕误伤夜笙,刚刚就可以一枪爆头。
扣动板机到子弹射只需一秒。
从边海跟出来的老保镖挡在了游立危身前,子弹打中了他的额头。
血溅了游立危一脸。
他呆楞在原地,看着老保镖倒下,紧接着,机械一般被人拖着逃走。
喻疏野收起枪,让部下去追,自己则跨过数具尸体冲到病床前。
夜笙侧躺在血迹斑驳的床上,裸露在外的手臂浮肿出血,喻疏野脱了身上的外套,将夜笙小心包裹住,而后将人打横抱起,面上虽然镇定,心中早已乱作一团,他一刻不敢停留,抱起人就往外疾走,晏斐赶到门口时,喻疏野一步不停,颤声道:“去医院!!”
夜笙的手臂从衣服中滑落下来,淤紫的针孔暴露在晏斐面前,简直触目惊心,晏斐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实验室,目光落在地上那半管药上,他走上前捡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药,但心中隐隐觉得一切都晚了。
从喻疏野知道夜笙被劫走到他利用信息网查出游立危去向,中间不过花了2o分钟。
但这2o分钟,也许已经足够毁掉夜笙的一生了。
林植在军部医院接诊了游夜笙,紧急抢救了三个小时才让omega的生命体征恢复平稳。
但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林植走出急诊室,颇为无力:“我只能确认他是药物中毒,但无法判断是哪一类毒素。”
“…你看看这管药。”晏斐将那管注射器交到林植手中:“我在实验室里捡的。”
喻疏野是关心则乱,混乱的头脑在见了这管紫色药剂后瞬间清醒了,他费力地回想在边海时关于这管药剂的全部信息:“我记得夜笙跟我说,他从小被注射这种药,似乎是为了给游立危治病,他说他不是为自己而活,还说自己的生命短暂…林医生,哪种药可以改造人的血液?”
林植皱眉:“全方位的血液检测最快也需要6个小时才能出来,但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夜笙的血是被逆向改造成药物了,这种药我所知的只有一种,医学届将其编号为so98,因为它是人类医学史上第98类被明令禁止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