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安慰,泪水偏偏止不住,秦妍没手去擦拭,她将泪靥埋进了阿喜的衣领,听着一下慢过一下的心跳,像个孩童似的哭诉:“我不在意旁人的,我只在意你的。”
阿喜觉得,如是这一刻自己咽气死了,亦是不悔!
少卿,秦妍顶着一张泪靥,紧紧抱着阿喜,堂而皇之从殿内出来。
徐晖以及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女帝要做何。
只听,一道自肺腑的铿锵之言,充斥起无边潇潇。
“摆驾玉清池,朕要与喜贵妃,净衣同浴!”
“万万不可!”朝臣纷纷跪地,徐晖一马当先,严词劝慰:“陛下,万万不可,恳请三思!”
秦妍笑了笑,仰脸瞧着廊下清脆的风铃,叹息道:“朕知道你们后面的话是什么,不过是喜贵妃身躯流脓,毒血肆意,与之同浴,会害了朕。”
“陛下,既然知晓,又何必冒此等大不韪!”
“大不韪,”秦妍看向饱经风霜的老者,拿捏着帝王该有的口吻,缓缓道:“朕乃帝王,帝王便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如不能尽兴活着,与死有什么两样?”
“朕,今日便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只做我自己,你们要的帝王,早在大将军剿灭大梁、凯旋而归的那天,就死了。”
“陛下,不可信口雌黄!”
“不信拉倒,我才没时间与你们费口舌。”秦妍温柔低头,冲怀里虚弱不堪的人道:“走,就这就去洗个鸳鸯澡。”
“陛下---”徐晖跪着向前,气得瞠着红目,怒气冲冲道:“您若去,踩着老臣的骨头过去。”
秦妍抬头冷眼,“宰相大人这是作甚?不至于吧。”
“臣无他话,以这身枯朽明志!”
“您就没有心爱,不懂这份痛?”秦妍抱着人走下连廊,走至徐晖面前,继续问:“如果没有心爱,换成妻儿。可站在朕的角度,为我感受一下?”
“陛下是天子,他人皆是缀饰,是---”
“住口!”秦妍一反常态,忽地冲人大吼,双眸充血,凝视着口出无情之人,朝官胆寒。
可……总有一部分人,同宰相大人一般,冥顽不灵,梗着脑袋,不恳屈服。
对于这样的人,秦妍没由来想起一个典故。
明太子朱标突然离世,朱元璋伤心欲绝,后遭侍郎劝慰节哀珍重,明帝气恼,恨其不解其苦,遂赐死侍郎之子,追封东宫都尉。
想到这,秦妍这个冒牌女帝次利用与生俱来的权利,主掌起生杀。
她道:“朕心意已决,谁胆敢多说一句、多逼一寸,有子的杀子、无子的杀女、无儿无女的,杀妻杀母杀父!悉数为喜贵妃陪葬!”
雷霆之言,震斥四方。
众人这才知女帝厉害,纷纷伏在地上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