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可如何使得,农儿在为您赈灾,差事要紧呀。”
德妃吓得唇白,眼眸含泪,最后咬牙道:“是臣妾做的,臣妾愿意领罚只求陛下别责怪农儿。”
说着,她膝行到启德帝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哭求:
“陛下,您怜惜一下农儿和臣妾吧。臣妾知错了,这件事大皇子真的不知道,他人在望城如何做得了这些。”
见她认下了,启德帝眼底掠过一丝满意,很好,这样承儿便无虞了。
他冷眸注视着德妃,“德妃犯错,禁足德福宫非诏不得出。
你,好好思过!宁乐继任驸马一事,不许再有心思。”
德妃听得这个惩罚,瘫软在地,喃喃道:“……臣妾,遵旨。”
好在,没牵连到农儿。
启德帝起身,走到殿门口顿住脚步,“德妃,朕对农儿从来是寄予厚望的,你和他,别叫朕失望。”
德妃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是!陛下,臣妾定不负皇恩。”
等启德帝离开后,喜菊进来扶起德妃,心疼道:“娘娘,这件事明明和我们没什么干系,为何要认下?”
“皇上摆明心疼太子和三皇子,本宫认与不认有什么差别?还不如认下博一个乖巧听话名声。”德妃擦了脸上的泪,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左右驸马已被赐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娘娘这是何意?”喜菊不明白。
德妃瞧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宁乐和她那个娘一样是个情种,只要驸马能得她喜欢,还怕宁家的财富到不了手中吗?”
“之前没想到这妮子溜的快,如今她的驸马人选必要出在我谢家才好。”
——
太极宫。
启德帝回了殿中便见高流焦急踱步。
“参见陛下,老奴回来复命。”
高流将顾府的事禀告了一遍,而后低声道:
“陛下,公主当真有孝心,便是对驸马情意深重的不行,还是坚持处死了驸马,说是不能愧对您。可怜公主吐血昏厥,也不知如何了?”
启德帝却只听到那句:“顾府起火了?火势如何?”
高流颔:“老奴送公主回了公主府时生的事,火势不算大,只是公主之前住的柠栀院遭了殃。”
启德帝神色愠怒,“偏巧就是柠栀院起的火,你说巧不巧?”
高流倏然一惊,“陛下觉得这件事是公主……?可老奴倒觉得此事不像公主所为,要真是不想让四皇子抄了顾家,何必只烧柠栀院一处呢?”
这话倒也未必没有道理。
但启德帝心里就是不痛快,柠栀院是宁乐住处,他这个女儿向来骄奢,所到之处一应用具都需得最好最名贵。
今日他贬斥了太子和三皇子就是为的给承儿一个机会。
既能抄家肥一下口袋,又能借此为自己办事,后头好理所应当被用起来。
结果,最肥的那处院落被烧毁了???
启德帝刚从德妃那得到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着人去查看,细细查问。”
高流:“是。”
“等等,算了,不必叫人,只让四皇子处理即可。既柠栀院都烧了干净,想来顾府也没什么可抄的了。”
高流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