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牙舞爪地瞪着少年:“祁慕白,你买通了警察?!”
祁慕白搂着叶芝婳的腰,伸手将她耳边碎绕到耳后,然后像个小动物似的趴在了她的肩上,下巴垫在她白皙嫩滑的颈窝,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陈总,我哪有您有本事啊。”
“连杀两人,滥用汽油,制造恐慌,造假视频监控,还甩锅给我。”
“囚禁我妻子,还在我葬礼上大摆婚礼宴席,不太好吧?”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番话说得轻松慵懒,可眼底藏匿的凛冽杀意,震慑得陈遥后背凉,差点栽倒。
这个男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明明那日亲眼看着他引火烧身,还坠下了那么深的大海!
按理来说,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靠,这是祁慕白?”
“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帅我一脸!”
“救命,耳朵要怀孕了,他看着一副生育力很强的样子……”
“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新闻那母子是陈遥杀的?祁慕白也是他杀的?!!”
叶芝婳也没从极大的震撼中缓过来。
直到腰肢被少年有力的双臂强势搂住,圈在怀里,他缓慢有力的心跳贴着她后背,一下一下,如鼓点震颤,激起肌肤下的惊涛骇浪。
才恍然惊觉。
那是失而复得的酸甜。
“顾修明,进来吧。”
祁慕白启唇,锋利凸出的喉结磨在滑腻的肌肤里,引起阵阵酥痒,大家就看到门口进来一个戴眼镜的彬彬少年!
看到一脸冷漠的少年举着电脑走进来,陈遥霎时慌了神。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日你派人给我灌了大量安眠药,我却没死吧?”
顾修明推了推眼镜,反射出刺目慑人的白光,“你的人走后,我就迅催吐洗胃逃走了,并联系法医将当地一具误食安眠药死亡,看不清面容的男尸弄到家里,伪造成我的样子。”
陈遥大惊失色,瞳仁骤然放大:“那又如何?凭什么说医院母子是我杀的?!你们有物证吗!”
“你很聪明,赶在监控被第一复原后,就让黑客销毁了原版视频。”
祁慕白眯眼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叶芝婳白藕似的玉臂,“而你在囚禁她的过程是不会给她任何通讯设备的,所以,我在另一样东西上装了录音装置。”
“什么录音?”
叶芝婳波澜不惊地从衣襟上拆下那枚蔷薇胸针,按下开关,里面昨夜陈遥的破口大骂,自认杀人的全过程全都供认不讳地传了出来。
全场一片哗然,全都被这反转吓呆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斯文英俊的青年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
“你、你们……”
陈遥这下彻底心死了,指着叶芝婳破口大骂道,“你个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他串通起来联手诈我!”
“老子自认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搞我!”
他还没骂出两句,就被警官踹倒在地。
“你错了。”
叶芝婳冷冽勾唇,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如同旁观一个垃圾,“我和祁慕白从来没有串通好,没有他,我也会把你送进监狱。”
自从知道那胸针的秘密后,她还不确定他有没有死。
再后来,季燃告诉她那番话后,她更笃定了他没事。
祁慕白神不知鬼不觉给那枚胸针安了东西,估计也是想让她收集证据。
她物尽其用,激怒他后成功诈了陈遥。
然后在婚礼现场,趁他和那些宾客攀谈,她便偷偷溜到播放着婚纱照大荧幕的电脑前,用电脑报了警。
只是她没想到,祁慕白会带着警察一道来。
他们都没有辜负彼此。
……天作之合。
“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眼看大势已去,陈遥咬着牙不甘地扬起下巴,以一个极其难堪的姿势直逼少年的眼,“那日我明明看着你溺海,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到男人的疑问,祁慕白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陈遥,阴郁厌世的眼梢勾起,带着淡淡嘲讽。
“因为那是我精心策划的啊。”
他笑,“我早派了人在海里接应我,为的就是让陈总您亲眼见证我溺亡的一幕,蠢货。”